正当我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之时，他却很反常的对我和言细语：“江云霰，情绪又失控了？”他在问我情绪有没有失控？父亲居然在关心我的内心。不可能，难不成他被夺舍了。

“为父听到你这样口无遮拦，本想鞭打你，但转念一想觉得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错，还有为父的错。”父亲认错了，我的父亲认错了。他终于肯舍去那威严，对我平等相待吗？

我眼角眉梢稍稍舒缓，没了刚刚的怒意。可谁料父亲话锋一转，“你的教养都是被你那些所谓的‘朋友’毁坏的，所以为父不能让你再去胡交朋友。从今往后，在学校里少说话，多做事。”

我眉头一皱，“爹爹，您怎么了？儿子和谁说话也要看您的意思吗？”“为父是为你好，江云霰你为什么想和你同桌玩？”“因为……”

因为什么？父亲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回答不出来了，瞧瞧——无效社交。”父亲这是在哪里学来的新名词，“江云霰，能跟你做同桌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学生。”

又开始贬低我了，“江云霰，麻烦你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之所以会和那种人做同桌，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努力。”开始给我灌“毒鸡汤”，难道我读书有用就能当侯爷吗？

我撅起个嘴，趴在书桌上，假装写作业。“把头抬起来，腰直起来。”父亲拽着我的头，给我强行正姿。

“以后驼背了怎么办？江云霰，别这么懒。弯着腰很舒服吗？”父亲一边骂一边弯腰学我刚才的动作。

“记住了，沉默是金。”父亲出去前丢下这句话。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大桥。我走在桥上，看着旁边汹涌的河水，忍不住想怀抱它。

“江云霰你爸好凶，他昨天说的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告诉我，那真是你说的。”“都是他瞎说的，不用管他。他在单位里唯唯诺诺，受人欺负了就找我们撒气。”我和同桌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又玩在一起。

“江云霰，你唧唧歪歪什么呢？”明明是下课，秦禾还是闲的脚疼，来教室里疏散疏散筋骨。这里又说：“书堆这么高干嘛？你以为挡住的是老师吗？挡住的是你的未来，所有人把桌子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书清掉。再看到就丢出去。”

走到讲台旁边又说：“看看，满地的粉笔头。不知道扫一下吗？值日生！今天值日的呢？”

挪到垃圾桶旁边又讲：“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零食，迟早有一天肚子吃坏。以后放学后不许去路边摊，吃出点毛病又说我没教。”

如果有人下了课围在一起说话，她又过去：“这么会讲，讲相声啊？一个捧哏一个逗哏，来学校学这个的？不会把下节课要用的书拿出来吗？真是的，初中的还不会自主学习。教也教不会……”

这不来到窗边看着我，“你们两个说的没完是吧？这么有劲，江云霰你周末作业又没做是吧？”

秦禾两眼一睁，射出一道寒光。我刚想站起身给她解释一下，结果她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

“不劳烦您站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我要家访，好好和江子无说道说道。”

的确，秦禾最近一直在家访。大部分同学家她都去了，为什么有的没去呢？因为住的远的秦禾懒得动，家里条件不好招待不出来的不愿去。

她为此还说了一句气话：“不应该是家长主动找我吗？搞得我这么卑微，是我的小孩在上学吗？”

去就去呗，反正她经常和白音文两个人在我家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