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徐离的动作,明显不是因为冯昌伦的刀。
而是,那几名察觉到这边动静,已然迈步赶来的矿卫们。
若是自己继续与其缠斗,那么将面临数名矿卫围攻的不利局面。
“哈哈哈,大家都快看看,冯昌伦这个无能家伙,居然被一个矿奴吓得拔刀了!”
几名矿卫漫步走着,却是丝毫不在意冯昌伦的死活,语气中还带着对后者的浓浓揶揄。
“你这么些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啊。”
为首一人不住的讥讽,脸上满是对后者的嘲弄,他们没有留意到最开始的场景,而且,不是亲自面对那股怪力,他们也没法感受到冯昌伦的强烈压力,以及徐离这名矿奴的强悍力道。
只当是冯昌伦懈怠练武,终日玩弄淫欲,以至于脚下虚浮不已,这才着了道。
另一边。
因几人干预被迫放弃杀人的徐离,却是眼神微动起来。
他看着几人的恶意嘲笑,引来了周边众矿卫的嬉笑围观,还有冯昌伦脸上徒增的强烈羞恼,让他明白矿卫之间,似乎也并不是完全和谐共处的。
有人的地方,就难免有争斗、算计和恩仇。
这新的变故。
让徐离看到了些许不必逃遁的转机,他慢慢退至矿洞口,保持着随时能遁入矿洞深处的距离优势,静观其变起来。
“冯昌伦,你怎么跟一个矿奴下场扭打起来了?”
为首那人见冯昌伦面色慌乱,不由走到他身前,语气阴阳着故意调笑道。
“他杀了我的奴头!”
冯昌伦顿时怒火中烧道。
“有证据吗?”
为首那人嗤笑一声。
冯昌伦不由咬牙切齿,大声道:“一个矿奴,你跟我要证据?姓李的,你别太过分!”
“呵,谁说他是矿奴,这可是我昨日刚提拔的奴头!”
李石祥摆了摆袖子,望向矿洞口的徐离,眼神里含着些许威胁之意。
来这许久,徐离自然知晓一些潜规则,矿场里的各处矿洞,谁能立住奴头,那个矿洞就归谁管辖,而眼下这个李矿卫俨然是打算捡漏吞并这个矿洞了。
整个矿场虽都是主家之物,却是能给他们搞到一些灰色分润的。
“正是。”
刚刚升为奴头的徐离嘴角微扬,出声配合道。
“哈,你听到了。”
李石祥满意笑道。
闻言。
冯昌伦强忍着暴起的冲动,喝道:“奴头又怎样,我手下的奴头不也死了?”
“你的死了,就要弄死我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李石祥寸步不让,今日的这个亏,他是一定要让冯昌伦在众人面前生咽下去的。
“你……”
而见到这一幕。
冯昌伦牢牢握紧佩刀,心中却是多出几分犹豫,本想借机嘲讽他的几人,其实不知道他们间接救下了自己。
此刻若是再战。
今日自己真的有把握快速拿下这个消瘦的矿奴吗?
更何况,还有一个为了抢占先机拿下矿洞,而出言给他撑腰的矿卫李石祥。
“都安静下来!”
倏忽。
矿场上层。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震得徐离等人耳膜嗡嗡作响。
在场无论是矿卫还是矿奴,全都被迫停下了动作和声音,齐唰唰朝着上面走下来的三人,远远望了过去。
徐离眼神微眯,眼下现场局势被强行打断,他自然乐见其成,于是悄声隐匿到矿洞阴影下,也是瞧了过去。
今日一反常态,有着如此多的矿卫集结,应该就是因为这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