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
边界大寨。
数道面色各异的人影,围绕着刚刚赶回来的染血庶老,后者断臂位置衣袖飘摇,看上去凄惨无比。
“他娘的,居然敢对我房家家老出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名中年男子猛地一拍茶桌,震起多盏茶杯,神情怒不可遏道。
“二叔没事吧,伤口的血完全止住了吗?”
一名气质俊逸的小辈,缓缓向前一步,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捏起一枚珍贵丹药,递到了灰须庶老的嘴边。
“如翰侄儿有心了……”
失去双臂的灰须庶老,张嘴吃下那枚疗伤丹药,对着那嫡家来的侄儿,语气复杂地说道。
“二叔哪里话,都是自家人,你和大伯、三叔的仇,就是我房家全体上下的无解血仇,必然会找新家去算的。”
房如翰收起盒子,一脸正色道。
“只是,不知新家究竟是何种人物出手,在提前得到暗线的情报下,竟还能杀伤携带鎏金臂铠的三位家老?”
听到房如翰的话,灰须庶老知道明面上的关怀之后,就是这含着问责的询问了。
“是我们老兄弟三个丢了老脸,被一個伪装成高境武人的年轻人,一不小心给逐一击溃,破了聚力法门,失了数对鎏金臂铠……”
灰须庶老当即双膝跪下,空荡荡的衣袖飘扬落地,一头磕在了石板地面上,十分愧疚道:
“是我等给房家蒙羞了!”
在场庶出众人一见这种场景,都是默不作声,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一次丢了大寨,还如此狼狈地逃回来,在房家嫡支眼里,已是极大的丢脸和损失。
这才无人敢去扶起自家家老。
“二叔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们为房家尽心尽责,又怎么会埋怨你们呢。”
房如翰嘴上这般说着,但手上虚扶起灰须庶老的动作,却是不见丝毫避让的缓慢行径,他的眼神中也是愈发轻视了。
这一支房家庶出。
一战便丧失了两名筑基家老,剩下的这一个也是半个残废,日后定然不堪大用了。
从今往后。
这一支脉,就只余下一个筑基中年家主,算是废了。
“如翰侄儿……”
灰须庶老仓皇抬起头,似乎也感受到房如翰神情里的一丝轻视和怜悯,他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等三人早已安排好了后手,本欲假意不敌,直接撤走,等待深更半夜大寨之内不战自毁,只是不曾想到,他们最初二人佯装实力不济,竟是为了最后一人出其不意地破除我们的合力之法!”
房如翰闻言,却是微微起了一丝兴趣,开口问道:“哦?”
“居然还有着隐秘的后手吗?”
深夜众人休憩之时。
放松警惕之下的突然危机,确实容易让人疲于应对,取得全歼奇效也未可知。
“那年轻人……可是新家哪位少爷亲临?”
房如翰思索片刻,想到先前杀伤三名庶老的那人,不由确认起了其人的身份,以便推测其实力是否能够应对这次突然危机。
“必然不是!”
“其人面生得很,应是个有短暂爆发之力的家伙,先前一番搏杀显然是用尽了力气的,余下那新晋筑基也是正面受了我数掌,自保难为!”
灰须庶老语气笃定地低沉说道。
他眼中的浓郁仇恨,让房如翰多信了几分,便轻缓坐回来座位上,语气稍显柔和道:
“嗯,那就且看二叔的布置了。”
灰须庶老面色激昂,眼神中的怨毒遮掩不住,厉声道:“他们……必死无疑!”
……
丙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