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后方。
一道遥遥相看的身影,正在皱眉摇着头。
“居然只是破开了大门,就一败涂地了吗?”
房如翰眼见走出来的,是大寨里的人影,而非他的那两名支脉亲戚,顿时叹息一声,无奈至极。
他骑在髅斑诡豹上。
有些意兴阑珊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那一道约莫堪堪筑基中期的身影,还有高墙上的箭矢分侧配合,所尽情打杀。
他脸上有的只是无动于衷的漠然神情。
或许还有半分兔死狐悲的假意怜悯。
但是。
新家二位少爷没有留在这里,他房家少爷便也不会自降身份,与一个无名之辈亲自动手。
只待这一支脉拼死消耗,与新家做個表态,他便也要返回内城,向嫡家汇报结果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面生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是新家私底下培养的死士?
看来自家的暗线,安插的还是不够啊。
见那支脉被突进了大半,房如翰拍了拍髅斑诡豹脖子上的鎏金环铠,就打算掉头离开了。
可下一刻。
他陡然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侧目盯着房家溃败的战线。
只见。
那道孤身冲杀入阵的身影,其目的竟不是这些房家三境武人,而是疾速冲过队伍,直奔战场后方的山坡上。
“他……他居然朝我杀过来了?!”
房如翰好似看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他面容有些停滞,直到几息之后,方才怒极反笑一声:
“哈!”
“真是长了见识了,这新家死士都如此莽撞自大吗?!”
他一拽髅斑诡豹的鎏金环铠,生生调转了想要离开的方向,直面向冲杀而来的徐离。
房如翰嘴角扬起一抹感兴趣的笑容,自从卡在筑基中期,他一直寻求突破,却是好久没有松过筋骨了。
而眼前这个狂妄自大的无知死士,正好是他用来消遣的对手,他打心底里不认为,新家培养一个年轻死士,能比自家倾力辅助嫡脉子弟修炼的大量珍稀资源,还要舍得砸下去。
看着那个年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家伙,已然冲杀到了前方十丈远,没有任何兵器傍身的房如翰,不由出声讥笑:
“你倒是有三分胆气,但可惜……剩下的七分,全是蠢气!”
可那道身影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气机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一个纵身跃至半空,剩余三五丈的距离,便被轻松跨过了。
“噔!”
一柄宽背阔刀,挟着巨大的沉重威势,就朝着房如翰无言崩砸了过去!
见状。
房如翰神情一冷。
他手指捏诀,一股真气盘旋在指尖,随着他的快速催动,愈加壮大,直到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圆形术法构型,完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竟是好似金丝锦袍男子那日所施展的,轻松卸掉黄符妖犀枷具的奇异力量。
“哼,无为莽夫,只知刀剑之利,未闻术法之玄妙也!”
房如翰冷哼一声,面上讥讽更甚,他手指不过轻抖一下,那圆形术法构型便飞快奔向他前方近处,落地消失。
下一刻。
那片方圆丈许的土石地面,猛然颤动起来,一道道尖锐的碎石土块,冲破地面如逆流的泥石瀑布,倒冲半空中那道跃下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