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朝廷那边缺乏战略眼光之人,处处设防,恰好等于处处不设防。咱们完全可以以战养战,通过收编降军尽可能的扩大地盘和兵力。”
“诸位请看,咱们东边最近的是通州,卫指挥佥事是老将房胜,此人刚开始是跟随陈友谅起兵的,后来审时度势选择了归附。而王爷与房胜素来较好,若遣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通州唾手可得。”
“然后就是蓟州,遵化,永平!而居庸关与山海关一线的防御总指挥是宋忠,此人轻躁寡谋,刚愎自用,必然会被我军兵锋吓住,收缩防线死守居庸关。所以王爷休辞辛苦,此一路需要您亲自出马,奇袭为主、攻心为上,定能收获全功。”
“如此,则北境皆为我燕军所有,甚至在朝廷大军来之前,我军已经完成了休整,正好以逸待劳大破敌军!”
方锐的这番叙述,可以说是给所有燕军将领描绘了一幅宏伟的蓝图,众人皆被听呆了。
道衍也深服其论,如果让他来说,可能还说不清楚这些,毕竟他长于谋略,短于兵事。
“方先生说的这番话确实非常诱人,但那房胜乃是军中宿将,为何就一定觉得他会降?”丘福还是有些不服气。
“哈哈!方某昨日夜观天象,主今日王爷得一大将,方向位于东方,必然是方胜归降!”方锐没办法跟大家解释,于是套用诸葛亮的那招肯定是稳如老狗。
果然,大家听到方锐这么一说,立刻就是无数双崇拜的眼神投了过来,毕竟在这个时代,能看天象的都是能掐会算的活神仙。
道衍慈眉微微一皱,他可太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狗屁天象一说,研究旁门左道大半辈子,早就把这块内容给摸透了。
但他并没有点破方锐,因为对于目前的破局,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
“方先生不会是在吹牛吧?如果我们贸然派说客前往,被房胜砍了事小,可贻误了战机那就亏大了!”丘福并不相信如此年轻的方锐会“看天象”这么高端的技术。
“既然如此,王爷,不若这样,让丘老将军带三千人马,多设旌旗与鼓角以壮声势,某愿去说那房胜来降,若房胜不降,丘老将军再行攻城不迟!”
方锐自信满满,这白捡的功劳,这帮白痴不要,那就只能自己上了。
“不可!”
却是张玉走出来劝阻。
“方先生乃我军重要的谋士,若出使通州有失,岂非挫了我军锐气?不若另选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
张玉的这番老成持重的话,引得大家频频点头。
“老张,方先生都已经说的如此肯定了,想必应该是热刀切猪油。若真能说得那房胜归降,通州的五千兵马归我燕军所有,则东线战事大有可为!”
“哈哈,丘老将军说的极是!王爷,别犹豫了,不就是劝降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方锐似乎真的是视死如归,把朱棣和其他人都感动的不行。
加入燕军阵营的时间最短,却如此不怕死,真乃英雄!
“好,方先生如此忠肝义胆,本王岂能不信任你?”朱棣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必须狠辣果决。
“朱能!”
“末将在!”
“本王命你率本部三千兵马,与丘老将军一起,策应方先生!记住了,要鼓角齐鸣,装出大军压境的阵势!但不要攻城!”
朱棣深知,就这么六千兵马去攻打城高池厚的蓟州城,估计连个浪花都掀不起来,他其实并没有对方锐抱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