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杀妻的罪证,已提交到大理寺,明日审,如无意外,他明日便会被处死,你可想去看一看?”
地狱雀握紧了双手,轻轻摇头。
“不用。”
沟鼠在旁,没怎么听懂。
“她丈夫杀妻?”
书鬼小声提醒。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沟鼠看了一眼书鬼,连忙点头。
江夙夙见地狱雀心情低落,走上前去,从腰间摸出一根玉簪,插在了地狱雀的头发上头。
“忘掉吧,为那样的人伤心,不值得,师父说了,一个人难免挫折,人人都有可能经历不好的事情,人该做的不是抓住过去不放,而是从头来过,忘掉曾经。”
地狱雀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知江夙夙送了她一根玉簪,含泪而笑。
“为了让我从头开始,就送我一根这么好的发簪?”
江夙夙笑着摆手。
“小小心意。”
流萤以手背挡着嘴,凑到地狱雀耳旁,笑着小声。
“这个心意可不小,贵着呢,花了这个小扣门儿一百二十两银子,本打算等你那该死的丈夫死了以后,再送你的,今日见你伤心,她没忍住。”
地狱雀惊讶的望向江夙夙,虽相处不久,但她知道江夙夙有多喜欢钱,又有多扣门和多穷,正是这样一个江夙夙,却肯为她破费,令她感动。
“为何对我这么好?”
江夙夙看着地狱雀笑。
“师父说过,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我想让家人过得开心快乐。”
所有人听了,看向江夙夙,一阵沉默。
他们是世人所惧的鬼,人间不容的妖,他们以为自己只是鬼医丹南的从仆,没想到,江夙夙却是把他们当家人看待的。
地狱雀抱住江夙夙,眼睛大颗大颗的掉。
江夙夙被抱得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地狱雀为什么会哭。
傍晚,吃过晚饭,书鬼趁其他人在庭院嬉闹,他来到了鬼医丹南的房门口。
“先生已经把她教得很好了,还需要我教她什么?”
鬼医丹南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书鬼笑。
“她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文墨只是其一,现在的她,虽然善良,脾气却十分暴躁,多读书写字,磨磨她的性子也好。”
书鬼靠着门框笑了一下。
“虽然是暴躁了些,但我觉得她挺好。”
鬼医丹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看书。
沟鼠从书鬼那里得知了地狱雀跟流萤的遭遇后,躲在角落,郁闷了好久,它以为自己是最惨的,没想到,跟其他人相比,它竟惨不过。
江夙夙跟流萤他们嬉闹到半夜,一身的汗,自己闻了闻,想起师父嫌过她身上有味道,便到院中水井,取了两桶冷水,走进浴房。
丁晚来关上房门,本是想睡下的,忽想起有件事,要跟江夙夙说,又将房门打开,刚好看到江夙夙拎着水走进浴房,他愣了一下,走过去,心想,隔着门跟她说一声也好,谁知,他的手刚碰到门,门就隙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