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是以前,丁晚来绝不相信任人捕捞的鱼会成精,现在的他,则是宁可信其有。
“如果真的是成了精的鱼,即便找到它,它往水里一扎,我们怎么办?”
江夙夙听到丁晚来竟有这样的担忧,看向了他。
“我只要看到它了,它就跑不了,毕竟我在河里抓了十五年的鱼,哪怕它真是鱼精,我也不大可能让它逃走。”
江夙夙的话,让丁晚来跟步暝惊掉下巴。
江夙夙现在十七,却有着十五年的抓鱼经验,也就是说,她是从两岁开始自己下河抓鱼。
两岁的孩子,自己下河抓鱼?!
他们不敢想象这种事情。
江夙夙见丁晚来二人的样子像是很吃惊,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有什么好稀奇?我跟师父相依为命,没钱买吃的,就只能去河里抓鱼,只有河里的鱼没人管,抓鱼不要钱,也不会被人打。”
丁晚来听到这样的话,望着江夙夙,满眼心疼,想起昨晚步暝跟他说的,他都有些不忍心再骗她。
江夙夙没时间思考别的,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去抓到那个妖怪,好领陈婉玉的赏钱。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鱼,不管怎么说,先去河边看一眼。”
步暝从江夙夙悲伤的童年中回过神,建议道。
“光在河边走一圈儿,大概看不到什么,最好还是去找那些打渔的鱼贩。”
江夙夙听了步暝的建议,轻轻点头。
他们三个跟陈婉玉打过招呼后,离开陈府,去往永宁城鱼贩聚焦的河岸。
打渔因需常年在河上,是种辛苦的营生,通常赚不了什么大钱,鱼贩们的衣着,因此朴实简单,大多都是灰蓝深色的布料,哪怕是女子,也不会穿得太鲜艳。
江夙夙他们走过鱼贩跟前,鱼贩们见他们三个穿得讲究,争着上前兜售自家的鱼,家家都说自己的鱼最新鲜,一干鱼贩皆是如此,只有一年轻妇人除外。
年轻妇人老实的坐在一边,清理着渔网,连头也不抬,引得江夙夙朝那个年轻妇人多看了一眼,在钻出其他鱼贩的包围后,走到了年轻妇人的面前。
“你的鱼,不卖?”
年轻妇人听了,连忙起身,在衣裙上擦干净自己的手,受宠若惊的望着江夙夙。
“卖!”
江夙夙不懂年轻妇人,看着她的眼睛问。
“那你怎么不像别人一样,争取客人?”
年轻妇人笑着把头低下。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去争。”
江夙夙听懂了。
本朝女子地位虽还不错,但在某些方面,确实困难,师父曾教过她。
“你等会儿,把你的鱼都送到陈府去,会有人付钱。”
永宁城就只有一个陈府,那便是首富陈婉玉的家,年轻妇人听了,高兴得明显,看向江夙夙,频频弯身。
“多谢贵人!”
江夙夙摆了摆手,让年轻妇人不要这么讲,说完她就离开,刚走出一步,她的鼻子在吸气时,不自觉的闻了闻,闻出年轻妇人身上除了有鱼腥,还有一股子药味,这让刚走出一步的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