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敬亭一听,大喜的日子,心中有火。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成亲了不住家里?住外头?!”
步暝是事先想好了说词的,看着步敬亭回答。
“别人成亲后,分府的也很多,这有什么?”
步敬亭深吸了口气,皱紧了眉。
“别人分府那也是住自己的宅院,哪有像你这样,住在丁家宅子的?传出去了,我老脸往哪儿搁?”
陆清知道流萤的底细,想到其中的不便,在步敬亭和步暝两父子中间调和。
“敬亭,大喜的日子,没必要动气,我觉得暝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年轻人,大多不喜欢跟我们老的住在一起,怕我们太过管束,能够理解,依我看,这件事,这样处理,找个机会,我跟晚来那孩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他那郊外那宅子给买下来,算是我给萤儿置的嫁妆,这样一来,住得名正言顺,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听了陆清的话,步敬亭的脸色好转,抄着双手,轻轻点头。
“也好,路上的时候,咱们再商量一下,这婚事因形势,办得实在是太过匆忙了一些,我都没备好聘礼,虽说眼下这婚已成,但该有的,咱们还是得有,这才像样子。”
陆清点头,与步敬亭一起往外走。
两个半老头子走后,步暝的娘才走上前,她听到了儿子与丈夫的谈话,拉过儿子好好的看了几眼,温婉的笑。
“娘虽舍不得你跟萤儿住外头,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不必多顾忌什么,想去就去,但别忘了,这里是你们的家,隔三差五的带萤儿回家看看,小住上两天,哪怕是一天,你爹也会高兴一点儿。”
步暝笑着点头,抱了抱自己的娘。
“谢谢娘。”
想到儿子终于长大,已经成亲,步暝的娘眼中有泪,轻轻擦了擦,从手腕上取下了一直佩戴的玉镯。
“昨夜匆忙,我险些忘了,你把这个给萤儿戴上,虽说这镯子并不贵重,但是,是步家祖上传下来的,意义不同。”
步暝接过玉镯,他记得娘对这只玉镯十分爱护,小时候,他几乎没挨过打,唯一一次,就是他顽皮,险些敲碎了这玉镯。
想到往事,步暝正沉默,流萤从房内走出,她在里面,听到了步暝跟他娘的对话,走到步暝身边,先给步暝的娘行了礼。
“谢谢娘。”
起身后,流萤对步暝伸出了右手。
见流萤伸出手,要自己给她戴上,步暝拿着手镯愣了愣,心想着,流萤,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戴上了我们步家这只传家的玉镯,那你这辈子就真是我们步家的人了,不能反悔的。
流萤似知道步暝在想什么,望着步暝笑。
步暝的娘瞧见两个孩子眼中有情,欣慰的转过身去轻声的哭。
等步暝带流萤回斋宅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整个斋宅的凝视……
从树到鱼,再到书鬼,连宅底的沟鼠们都跑上来凑热闹,把他们团团包围,江夙夙跟袁娘则像两只猴子一样,蹲在凤凰木的粗枝上,看着站在院门口的步暝跟流萤。
袁娘,是鬼医丹南给梯田怪取的名字,有纪念那个为天下种粮的老王爷的意思,自袁娘留在斋宅后,她就跟着地狱雀和流萤他们学习如何做人,好不容易学会一些,江夙夙一个爬树的举动,直接把袁娘带歪,回到以前,活像猴子一般,江夙夙说一句,她跟着学一句。
“未经允许,你们擅自成婚,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