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既招,便已生狂,冲江夙夙大笑。
“你是在威胁我?威胁得了吗?我若死了,还管得了什么?我有罪,罪不过……生来就穷!”
江夙夙又问了一句。
“穷,你就去杀去偷?”
学子低头狂笑。
“我要是不穷,我杀他做什么?我能吃好喝好,身边阿谀奉承,不高兴了,我能拿银子砸他的头,只不过我没有,退一万步,我要是有钱,想杀他,用不着自己动手……。”
步暝跟乔衡偷看着这一幕,紧皱眉头。
江夙夙望向天空,天上有看得见的白云,也有看不见的苍狗,她庆幸自己有个好师父,虽从未给过温暖的拥抱,却不曾让她走错路,否则,怕她现在也跟这学子一样,已是错到不能回头。
“看够了吧?还不出来?姓刘的不该为这样的人背黑锅。”
步暝跟乔衡听了,赶紧上前拿人。
江夙夙回了斋宅,找到书鬼。
“你那天教我那句,君子爱财有道,莫因己什么?”
书鬼拿着书,愣了愣,想起后回答。
“君子爱财有道,莫因己无而掠他人有。”
江夙夙点头,记在心上,然后上了二楼,坐到月光纱前哭了一通,哭得鬼医丹南莫名其妙,直问她是不是被丁晚来欺负了?江夙夙却摇头,赖在他身边约是一柱香的时间,才说,她此生,第一幸事,就是遇到了师父。
鬼医丹南听了这句,笑着豁然。
黑龙在屋顶上听得想笑。
“她今天是吃错药了?”
雨姬将手上捡的一颗树果打向黑龙的头,被黑龙接住后,她笑。
“夙夙这是长大了,你懂什么?”
陆不同安顿好农妇父女,留楚歌跟袁娘保护,离开农家小院,赶回斋宅。
远远便见江夙夙扛着锄头,蓬头垢面的先他一步。
等陆不同进门,却见乙极站在门中,只好问他。
“夙夙这是干了什么?”
乙极往后看了一眼,用手挡着嘴。
“夙夙姐先前说,雀姐姐不在,宅子里没人做饭,她想给大家做一顿吃的,去了菜园后,闻到了尸气,寻着尸气找到了你埋尸的地点,将你埋的十来具尸体都挖了出来,她本想把尸体扛回斋宅,幸好沟鼠杜姑娘追去,告诉她,尸体是你埋的,她才重新埋好,这不,刚回来。”
陆不同听了,乐出声。
“这次她学聪明了,能想到用锄头。”
乙极听得不解。
“不用锄头,难道用手?”
陆不同看向乙极笑。
“她以前的确用手。”
乙极想不出该有多疼,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痛吗?”
江夙夙刚放好锄头,准备去井边打水洗脸,就见陆不同朝她走来,将从年轻农妇那里得到的东西交给她。
“夙夙,跑一趟大理寺,把这个交给丁晚来。”
江夙夙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纸条展开,看不太懂,看向陆不同。
“这是什么?”
陆不同笑答。
“是曹远道写给邱刚的一封信,被曹腾杀死的那个学子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