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来回到斋宅,见到石九,当即认出,拉着陆不同,兴奋的告诉他,当年,就是石九把那方砚台卖给陆清的。
石九已认不出丁晚来,他们初见的时候,丁晚来还只是个孩子。
他没想到当初引发的渊源,会在今日蹦出因果。
想到这些,石九低下头笑,交搓起一双粗糙的手。
得知石九是鲁班的传人,地狱雀恳请他为自己凿一方石磨,好用来磨豆子。
由是地狱雀姿态摆得很低,倒让石九惶恐,连忙答应,说是小事一桩。
地狱雀听了高兴,拿出江夙夙给自己的钱,说要买些好吃的回来,给石九办个接风宴。
楚歌跟袁娘抢下买东西的差事,高高兴兴的奔长安城。
长安木鬼变作人,尾随了半路,被楚歌发现,才折返。
刚走到斋宅门口,乙极就从树上跳下吓他,吓得他脖子离远乙极手里的雄草剑。
“别开玩笑,刀剑无眼。”
乙极笑着收剑。
“不是我想吓你,是先生说了,你维持不久人形,让你别去外面。”
这时,陆不同笑着走上前。
“认命吧,木鬼,我们的自由是有限的,你出不了门,我进不了长安。”
长安木鬼郁闷,走进院子,站回自己的坑,变作一棵槐树,撒气的摇了一阵,摇下一些黄掉的树叶,流萤见了,抬手把叶子变绿,又给长安木鬼接回树枝。
刘锦雁无聊,翻看着书鬼房里的书,不小心撕烂了一页,生怕书鬼发现,赶紧合上书开溜。
书鬼见刘锦雁做贼一样从自己房里走出来,他走进房间,一脸不解。
黑龙跟雨姬在屋顶上躺着晒太阳,听着旁边院子里,几只沟鼠的吱吱声。
黄山替长夜试了一味药,躺在床上等生等死,秦如在边上看着,笑了笑。
石九所见,每一个人,无论是鬼、是妖,皆活得生动,不同于死山死水,有趣得很。
他开始后悔,没早些跟江夙夙遇见,对他来说,世间最美好的事,便是不再孤单。
江夙夙到了奉县,幕丹爻先让江夙夙吃了个大饱,生怕江夙夙没吃好,还在往江夙夙碗里添。
河神低头看了看桌下,见江夙夙肚子都撑凸出来了,赶紧喊。
“别再给她夹菜了,她已经吃不下。”
幕丹爻听了,往桌下瞧,看到江夙夙的肚子,才懊悔的把菜夹进自己的碗。
“你也是,吃不下了,干嘛往嘴里塞?”
江夙夙边吃边看向幕丹爻。
“谁让你一直给我夹呢?”
幕丹爻微笑。
“那还不是你说,你在路上,没吃好,没睡好。”
幕丹阳被妹妹和江夙夙逗乐。
“你们两个今天是打算笑死我吗?”
惹得两个姑娘都看向他,幕丹阳才笑着自己饮酒。
幕丹爻盯着幕丹阳,不假思索。
“哥,我看你是吃好了,赶紧去给夙夙拿些消食的药,免得她撑着不舒服,晚上睡不好。”
幕丹阳很想说,自己来得晚,才吃没几口,但想了想,还是叹着气起身。
幕家后院。
幕老爷跟幕夫人慢吞吞的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那姑娘亲自送来的?”
“嗯,还带了只王八。”
“活了几千年的王八,不多见啊。”
“不是咱们的,咱不要,爻儿跟那姑娘感情深,要为了这事,折了情份,多不好。”
“我就是一说,你想多了,幕家怎么可能会对亲朋下手?没人会傻到斩自己手足的。”
夫妇俩看向彼此,微微一笑。
江夙夙跟河神在幕家休息了一晚,幕丹阳就带着江夙夙跟河神坐着马车去看他想要开启的机关。
地方离奉县不是很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坡,从一个小洞进去,越走越深,越宽广,到达一处石门,石门无花梢,幕丹阳指着石门上的几处凹刻说。
“这石门重达千斤,没别的办法能开启,得用钥匙,现在你也看到了,钥匙就是文房四宝。”
江夙夙看了看凹处,是刻得像文房四宝,各有各的坑位,但她没急着从包袱里拿东西出来对,而是看向幕丹阳。
“你们幕家不是建陵的吗?怎么还盗起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