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的先后排了排。
从埋了那姑娘的衣冠讲起,它本想回到那姑娘的爹娘身边,结果被人看到它是一只没主人的羊,起了贪心。
那时,它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谁知那人嫌家里没有好酒,当天没有吃它,趁着入夜,它咬断绳子逃生。
后来,就遇到了那个欺骗姑娘的负心汉,它很想质问他,可它是一只羊,只能发出咩咩咩的声音,问不了他,见状,它只好咬着他的裤腿拖拽,想把负心汉带去姑娘坟前,谁知,那负心汉觉得它是只疯羊,狠狠的一脚把它给踢开。
它被踢成重伤,虽然没有死,却走得很慢,就这样,它被一个人逮到,刮了毛,架到火上,想起那个时候,魂羊鼻子一动,仿佛还能闻到自己被烤得焦香。
它就是这样死的,本以为会有鬼差来接它。
它在自己死地附近等着,突然天上掉了一样东西下来,它低头一看,像是颗药丸,闻着挺香,它想着自己反正都死了,又不能再死一遍,便吃下了那颗药丸。
谁知,吃下药丸后,它就能开口说人话,鬼差来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接错了,就把它扔在那儿,不再管它。
它没有地方可去,只好回到那姑娘死在的那片山,守着那姑娘的衣冠冢。
一不留神,就过去半年时间。
看到下雨,它无聊得慌,想到姑娘与老太婆借伞是不同的遭遇,它很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借到伞。
那是它第一次借伞,那个人看到一只羊会说人话,还跟他借伞,吓得扔下伞就跑。
魂羊感到错愕,不过,很快,它就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
就这样,它一次又一次跟人借伞。
有的借,有的不借。
那时,它还没想过杀人。
直到,后来,有一次,它跟一个人借伞,那人不仅不借伞,看它长得挺肥,竟还想把它绑来吃了。
这让它想起自己的惨死,想着人能吃自己,自己怎么就吃不得人了?
魂羊说着,看向鬼医丹南。
“所以,我把想吃我的人给吃了,就那么一两次吧,要不是今天被这两个姑娘逮到,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妖怪。”
鬼医丹南看着魂羊,招了招手,示意魂羊上前来。
魂羊没有多思考,走向月光纱。
鬼医丹南隔着纱,一指点向魂羊额心,而后深吸一口气,吐出三个字。
“人言丹。”
江夙夙听了,刷一下站起,摆着手解释。
“师父,不是我,我没有偷过人言丹。”
鬼医丹南没有看江夙夙,看向门外。
地狱雀躲在楼梯处,想了又想,只能硬着头皮上楼来,她跟江夙夙学的,犯错不要紧,重要的是认错快。
“是我弄丢了先生赠我的人言丹。”
魂羊把房内房外的人都看了看,而后恍然。
“难怪我能说人话,原来我是吃了鬼医丹南的人言丹!”
鬼医丹南看向江夙夙,也难怪江夙夙能看到魂羊,她自小跟在他身边,他的东西,但凡有谁碰了,她都会对其有五感。
江夙夙以为鬼医丹南要怪地狱雀,往地狱雀身前挡了挡,惹得鬼医丹南一声叹。
“算了,既是发生,就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