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宅内,春日的阳光不热,楚歌却始终摇着团扇。
“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他们三个怕是要吃大亏才回得来。”
新妇蛛担心乙极,却跟流萤比忍,流萤虽担心,但想到,莫不过一死,无非是到时夙夙帮她把步暝再带回来,又或是她去到阴间,反正不会分开,也就轻快的帮地狱雀摘菜。
袁娘拿了长安木鬼送给自己的东西,去送给江夙夙,江夙夙很喜欢,但还是把小钗环插在了袁娘的头发上,说袁娘戴着才好看。
闲来无事,江夙夙盘了盘手里的银两,分发了宅子里的人一些,又置了些东西回来,为了省钱,她自高奋勇的去摘了一天野菜,结果没发现野菜里夹了根毒草,好在地狱雀细心,才没有把斋宅里的人毒翻。
哭笑门神见阳光好,从画像中走出,蹲在门前,两兄弟用树叶推起了牌,输了的人挨耳光,听到门外不时啪啪的耳光声,河神从水缸里钻出来,皱起眉眼。
“这两个人,也是无聊得慌!”
秦如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眯着眼感叹。
“且有这样无聊的时光,才感岁月漫长,否则,活着,也就弹指一挥间。”
河神听了,走向江夙夙。
“步暝他们那边,可能真遇到了麻烦,要不然,我去池县看一眼?”
江夙夙回头看了看河神。
“想去就去吧,又没人把你绑在斋宅。”
河神听笑了。
“这话说得,你就不能好好的说话?”
江夙夙起身,笑着指向在吃芝麻饼的白奴。
“更不好好说话的在那儿呢。”
白奴听到后,舔干净手上沾的芝麻,插起腰。
“担心他们,你就去吧,你又不缺盘缠。”
河神无语,他并非是那个意思。
“我是不缺盘缠,但我一个人去,不是路上无聊吗?”
长夜听了这句,走出房间。
“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反正我想出去采些药材。”
江夙夙瞄了一眼长夜,对着河神抬下巴。
河神喜笑,近到长夜身边,挽着长夜就走。
楚歌看到他们离开,是真想让他们把自己手中这把团扇带走,但偏偏鬼医丹南说,这把皮扇系着一女子的魂,十分微弱,得由女人时常握着,度阴气给它,否则这皮扇所附之魂会烟消云散。
而斋宅里头,只有她,最适合这份苦差。
因是这样,她才在这不热的天气,拿了把扇子,从早摇到晚,摇到她手酸。
去到二楼的楼梯上,血兔子因棺婴欺负了罗生,跟棺婴吵了起来,吵到互不理睬,但没一会儿功夫,三个人又好到了一块儿。
沟鼠杜姑娘变回女子身,对水自怜,想到自己此生,如梦一般,好好一个人变成了一只妖怪。
刘锦雁跟陆不同头挨着头,说悄悄话,不时的发出笑声。
休沐在家的丁晚来见了,不断皱眉,往江夙夙看。
他想亲近江夙夙,奈何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日子,她完全不肯给他时间,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
倒是鬼医丹南,这段时间偷笑的次数,颇为频繁,尤其是有两次,江夙夙听他教诲听得乏了,直接睡在了他的房间。
这些事情,让丁晚来有危机感。
吃过晚饭,就把江夙夙拉出了斋宅。
“江夙夙,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夙夙望向丁晚来,只觉得他奇怪。
“我什么也没想啊。”
她的坦然,让丁晚来不知道该怎么讲。
“什么也没想,那你……。”
江夙夙不解的看着他。
“我怎么了?”
丁晚来盯着江夙夙的眼睛,深呼吸后,决定说出口。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多相处一些时间?”
江夙夙歪着脑袋看丁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