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清醒一点。”

鬼医丹南点头。

“我知道。”

说完，他皱眉。

“只愿百年后，她的心还能收回来。”

黑龙听了，靠着墙坐下。

“谁知道呢？我现在也处境艰难。”

鬼医丹南看向黑龙，知道黑龙是烦雨姬的事。

“不要着急，感情的事，需得慢慢来。”

黑龙听了，望向鬼医丹南笑。

“这都怪你，非留下升兰。”

鬼医丹南无奈。

“世间之缘非是我管，此时不见，终有一日，不可避免。”

黑龙感到好奇。

“阎王真有这么大能耐？”

鬼医丹南盯着黑龙的眼睛回答。

“不是他本身有这么大能耐，而是事急从权，仙界……不妨你试试看。”

黑龙知道鬼医丹南的意思，但他不想冒险。

“算了吧，不想试，我怕试成了，回不来。”

黑龙是什么心情，鬼医丹南明白。

斋宅暂时平静，但是没平静得过两天，长安城就出大案。

太仆寺卿一家八十六口，一夜之间，被灭门，凶手却是太仆寺卿的亲儿子岳天伦。

六扇门的人赶去时，只见岳天伦一手持剑，一手持扇，站在院子中间，周边尽是血尸，他的剑上还在滴血。

被六扇门的人当场逮到，岳天伦本欲自尽，被六扇门的人阻拦。

说起昨天的场景，六扇门的人都觉得邪门，因步暝住在城外，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只能听乔衡讲。

“他亲手杀了自己一大家子人，我都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笑什么！？”

想起那一幕，乔衡喝茶暖身。

步暝把桌上的皮扇推到乔衡眼前。

“他当时，手里握的就是这把团扇？”

乔衡点头。

“所以，我才让你跟宅子里的人说一声。”

步暝看向团扇，扇面上画着牡丹，题有四句诗。

‘牡丹锁春山，山外不觉寒，以为仙人莅，凡俗不近山。’

这本是升兰写来嘲讽世人。

拿起团扇，步暝起身。

“我回去问问看。”

乔衡听了，赶紧拦。

“急什么？你不先审审岳天伦？”

步暝想了想，看向乔衡。

“你去审岳天伦。”

乔衡啊了一声，指着自己。

“我审？”

这是乔衡第一次单独审人，如果能选，他一点也不想审岳天伦。

“说吧，为什么杀人？”

岳天伦被绑在刑架上，四肢不得动，只有头能晃摆。

“需要问吗？想杀人就杀人。”

对方第一句，就让乔衡皱眉。

“除开小厮、婢女，那当中还有你的爹娘和亲妹妹，你怎么能做到如此残忍？”

岳天伦看向乔衡笑。

“残忍吗？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残忍，老虎生来就是要吃人。”

乔衡握着笔，都不知道该怎么记，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掷。

“可你是人！”

岳天伦见了，狂笑。

“是人吗？也许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