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到底是谁？一并说了，痛快一点儿！你平日里切菜用的是右手，该是惯用右手才对，今天你却是以左手为先，可见你一直在隐藏，十多年了，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一直这么藏着掖着，你不累吗？”

听到这翻话，厨娘将双手分开，眉间拧成结。

是啊，十多年了，就算是仇人，朝夕相处，也是有感情的。

“小将军……。”

刘锦雁见她要松口，叹了口气。

“叫我锦雁吧，我娘身子骨一直不好，打小，你照顾我的时间，比我娘照顾我的时间还长。”

厨娘听了，低下头落泪，用了衣袖来擦。

“锦……锦雁。”

擦干泪后，她望向刘锦雁。

“将军这次出去，是去给你准备嫁妆。”

刘锦雁想过无数种答案，惟独漏掉这个。

“嫁妆？！”

厨娘望向边关沙漠，吸了口气，再看向刘锦雁。

“这大漠里有个传说，传说，很久以前，这里就是战场，哪怕聚沙成海，也未断过厮杀，无数人尸骨无存，或埋于沙下，或荒于沙丘，早就难分辨谁是谁了，大漠里没有生机，大漠里的一切要么是死的，要么就是来送死的，但有一匹马除外。”

刘锦雁听了，歪着头看厨娘。

“一匹马？！”

厨娘点头，尽量把自己知道的说得详细些。

“不知道那匹马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有人见过它，据说是，银甲覆躯，浑身白骨，两团蓝色的幽焰是它的眼睛，它不会死，一直在这大漠中永世彷徨。”

刘锦雁听明白了。

“你把这个传说告诉了我爹，所以我爹是去找那匹马？”

厨娘点头，看着刘锦雁。

刘锦雁咬起手指，低下头猜，厨娘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刘襄的真实身份。

“要是传说是真的，你觉得我爹能降服那样的马？”

厨娘一笑。

“将军骁勇无双，我相信，难不倒他。”

这让刘锦雁不懂了，看向厨娘。

“既然你这么信我爹，又为何担心他？”

厨娘沉默后，开口。

“因为……。”

刘锦雁不催她。

厨娘想了又想，觉得不能瞒着，这才告诉刘锦雁，她是亲自送刘襄出去的，原本刘襄带了干粮，骑了匹马，预计两天就能回来。

可厨娘亲眼所见，刘襄骑马出关不久，那平静的沙漠，忽翻起几道沙浪，将刘襄的马绊翻，紧接着刘襄就失踪了。

刘锦雁听得睁大双眼，她见过这招数，是胡人干的！

胡人长期与大唐僵持，既恨冲不过边关，又怕大唐进犯，因此，找了长绳，耐着性子，等风吹沙移，将绳子埋入沙下，绳子的两头分守了人，以备大唐骑兵越前，可出其不意的将马匹绊翻。

只是些小手段，但，却是非常有效的小手段！

曾有一次，刘锦雁追击胡兵，就在此计上认了栽。

知道此事后，刘锦雁没有迟疑，向军中下令，加强警戒，以防刘襄真落在胡人手上，胡人会突然大举进攻。

做完这件事，她才又来找厨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