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闲是个善良的小孩,最烦的就是像败家子儿子这样的人。
于是她大眼睛一骨碌,就要开口说话,可是却被左毓抢先了。
左毓左大少爷绷着小冰块脸,冷着小声音说:“你要五千两,那是没有的,我们只出一千五百两。”
江小闲听了,大眼睛就又是一动:哇,左左哥哥生气了,乱要价啦。
其实之前他们说好了的,最高给三千两,刚开始提两千两,然后不行再加上去。
之前左毓也派了家里的人打听过了,说是这边的庄子抢手,怎么也得在三千两到四千两之间。这个庄子虽然是最小的,可是因为很多年没有人出手过了,所以奇货可居,也真的还有好几家盯着呢,所以他们就是稍微多出一点,也是可以的。
可谁知道,左毓现在生气了,竟然一下子又给他降下去五百两,说成一千五百两了。
一千五百两肯定是少了,直接能让人气疯的那种少。
可不是嘛,那个所谓的张大爷立马就气坏了。
他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还差点摔个跟头,红着脸戳着指头指着左毓,张口就骂:“你说什么?你个小娃娃,净会胡说八道!还一千五百两,亏你说得出口!要是一千五百两能行,爷爷我早就卖了,还用等到你个小猴崽子跑来胡言乱语?”
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还骂骂咧咧的:“我呸,这都什么玩意儿?今天真是晦气,输了银子不说,还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戏耍,我呸!”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江小闲给他简化翻译的——勉强能听进耳朵里的话,至于那些污言秽语,江小闲都没耳朵听。
左毓是个小小的读书人,从小到大净是挑别人的毛病训斥别人了,就那还是都说的文明的话,可从来不说脏话,现在倒好,被一个下三滥的败家子这样指着鼻子骂,还很难听,顿时一张小脸就气的通红,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小的身体还有些发抖。
江小闲比他反应快,一下子就从木椅上跳下来,噔噔噔地往前跑了几步。
巴拉巴拉地也给那个张大来了好几句狠的。
“坏人,大坏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竟然还说这么难听的话,亏你还是个大人,简直就是个无赖泼皮大坏蛋!你输了银子也是活该!”
爱赌钱的人最怕说输字,书本的书也不能说。就连叫人叫叔叔,都不叫叔叔,而是要叫个别的代替。现在被说爱赌博的人输银子,那就等于是当着和尚骂秃头,太狠了。
这个小丫头太坏了!
那个张大这次彻底恼怒了,一下子站在那里也不往外走了,又转回身来,大步冲着江小闲冲过来。
那一张青白枯瘦的脸上,一双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的,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江小闲吓了一跳,她以前见的那些酒鬼虽然可怕,可也没有这个张大吓人哪。
江小闲就小步子往后退。
“闲闲别怕。”
这时候左毓也反应过来了,就从旁边跑过来,拉了江小闲的小手,把她拉到一边角落里站好。
然后,左毓左大少爷就自己站在江小闲的前面,两只小手利落地把小长衫的下摆卷起来,打了个结,两脚往外一分,蹲了个马步,挥起了小拳头,直接对上了张大。
“少爷!”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