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蛋竟敢顶嘴，他爹一听就毛了，当下立即就要又动手打人。

土蛋机灵，还没等他爹的巴掌落下去，就哇的一声嚎上了，还说他冤死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为啥他爹还要打他？

那嗓门大的，能把房顶都掀了。

江小闲听的头痛痛，连忙往后退了几小步，两只小手捂耳朵。

小米和小麦一直盯着她们家小姐，一见小姐捂耳朵，小麦就连忙伸手替江小闲捂。

小米则是叉了腰，大声让土蛋快闭嘴吧，没看见都吵着小姐了吗？

土蛋一家子打打闹闹惯了，土蛋也经常挨打这么嚎哭，本来一家子没啥，可一看小姐这样，就吓坏了。

土蛋爹当时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再不敢挨土蛋的边了。土蛋娘也是，连忙上去一把捂住了土蛋的嘴，还呵斥他快别哭了，快别哭了，看吓着小姐了。

就连土丫都左右看看，也跑过来站到江小闲旁边，虽然是不敢上手，可也是着急的嘴里不停说着，小姐别怕，小姐别怕。

江小闲哪儿是害怕呀，她就是嫌头痛痛呢。

可这样也好，土蛋不哭了最好。

于是，江小闲就把小手放下来，让小米也把手放下了。

然后，她就又往前走了一步，对土蛋说，以后不要这么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哭的她头痛痛呢，知道吧？

土蛋连忙点头，伸手扒拉开他娘的手，胡噜了一把小黑脸，说不哭啦，不哭啦，小姐，别害怕。

江小闲就点点头，又跟土蛋他爹他娘说，以后有话好好说，别总是没事就大喊大叫的，小孩子魂儿都没长全呢，小心别给惊着了，这可是嬢嬢说的哦，所以不能总是对着他们吼叫，看把他们吓着的。

土蛋爹和娘就使劲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小姐说的对，他们以后再不敢了。

这都是小事情。

江小闲说完就算了，然后她就又问土蛋，那个毕大先生还教了些什么？就是叫他们背书吗？没教别的吗？

土蛋看小姐震住了他爹他娘，心里高兴坏了，就又活泛了，一下从炕上跳下来，跟江小闲比划着，仔细说毕大先生教了些什么什么的，又说反正就是让背书，他念几遍，让他们也都跟着一起念，然后就让背，别的，别的好像真没有了。

土蛋苦着脸，说，他真的很用心记了也背了，先生说的啥一个字也没落下都听了，可是那些话太拗口了，他也不懂得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硬记住，可是总是记着前面就忘了后面，所以才背不下来的，这不怨他，真的不怨。

还有别的，毕大先生就真没教给了。

江小闲听得很仔细。

然后模模糊糊地就想起来了，现在的南唐朝可不就是这么教书吗？她那个时候也是。回了成国公府里以后，她因为不识字，又是府里唯一的女娃娃，所以大夫人当时也不吝啬，也给她请了一个女夫子教她读书。

大夫人还说，就是一个外面回来的庶女也是要读书练字的，要不然就是丢了国公府的脸了。

那时候的那个女夫子，江小闲现在有点儿想起来了，那就是个板着脸，从来不笑的老妇人。她教的方法也是像土蛋说的那样，就是先念几遍，然后就让她硬是背下来，说是背着背着就能把那些字都记住了。

江小闲现在想起来，她那时候因为实在记不住，也被打了手板心好多次呢，肿的好高，疼得她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才敢偷偷躲着流眼泪。

这就真的像土蛋说的啊，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着背，抠着学，要是记不住，夫子就会打手板呢。

这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江小闲一想到那些年的苦日子，就忍不住皱小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