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骂声一片。
“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人家将军府都不告了,她倒是得了便宜卖乖。”
“该告,让她心服口服,得到教训,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事情不了了之,既要知人家人情,一辈子有愧,还要继续背负这杀人罪名。假如真的问心无愧,就是要查。”
佟将军面色有点不好看:“我说过,孩子或许是另有死因。”
良夫人扯扯良姜的袖子:“良姜,佟将军都已经这么说了。”
良姜执拗道:“此事我们本来就问心无愧,只要查验过尸体,就能一清二楚。”
佟将军有些生气:“此事我就是念在夫人对我的恩情上,还有不想孩子死了还要被你折腾,这才打算息事宁人。
你若执意而为,那便公事公办吧。夫人,对不住了。”
良夫人将良姜拽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药丸在气管内时间久了也会溶化,如今孩子死亡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万一已经完全溶化了呢?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良夫人的顾虑不无道理,佟昭儿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将孩子气管切开进行尸检的。
假如良姜执意而为,公然验尸,再检测不出婴儿死因,势必无法收场。
可让良姜忍气吞声,就这样任阿娘背负害人嫌疑,对佟昭儿心存愧疚,日后自己还有何脸面与佟守良对簿公堂?
从方老太太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她望着良夫人,一字一顿:“阿娘,我听师公说过,人在刚死的时候,肚子里是残留有一口气的,对不对?”
良夫人一愣:“你要做什么?”
“我要赌,赌药丸略微溶解之后,会不会更容易排出体外。”
话音刚落,她便一步上前,抱起了旁边桌上的婴儿,将婴儿翻转,面部向下,腹部横在手臂之上挤压,另一只手则施展特殊手法,蓄积内力,将澎湃真气传入婴儿背部。
孩子,真的对不住了!
她的突然举动,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京兆尹大声喝止:“放肆!”
佟昭儿飞扑而上:“还我孩子!”
方乘煦与佟将军更是毫不犹豫地同时向着良姜出手,佟将军后发而先至,排山倒海一般,直冲良姜。
“给我住手!”
良夫人虽然不赞成良姜较真,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女儿。
她距离佟昭儿最近,立即奋不顾身上前,拦住发疯的佟昭儿。
而良姜将所有精力放在婴儿身上,势必难逃佟将军进攻。
危急之下,一块墨玉玉佩裹夹着凌厉劲风,直奔佟将军面门之处。佟将军不得不暂时撤回手掌,墨玉擦着他的鬓边飞过,击中石柱,四分五裂。
佟将军扭脸,朝着外面人群看了一眼,乌泱泱的,哪里能分得清是谁?
就是争取了这么须臾功夫,婴儿的喉咙中竟然发出轻微的“咯”的一声,一股气体冲出,一粒绿豆大小的东西掉了出来。
与此同时,方乘煦的手也到了,一手抢过婴儿,另一手则朝着良姜就是狠厉一掌。
良姜不躲不避,生生受了他这一掌,痛呼一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