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怕老婆,每月的月例银子,尽数都被媳妇儿把控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他养外室的花销从何而来,也就可想而知。
秦贵的媳妇跑到二夫人跟前,哭哭啼啼地数落秦贵没良心。
良二爷则将秦贵叫到跟前,劝他赶紧去跟媳妇儿道歉赔不是,将外室远远地打发了,别被人瞧了笑话。
良姜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就着热闹吃饱喝足之后,帐房与宋律全都到了,便带着四个丫头径直去了帐房。
秦管事不在,帐房见她来者不善,慌忙迎上前。
良姜直接开门见山:“将国公府这两年的账簿拿出来,本郡主要查账。”
帐房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指指旁边的柜子:“以前的账簿都让秦管事锁着呢,您若想看,得去找秦管事或者二爷。”
良姜冷笑:“何须这样费劲儿?”
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两步上前,“啪”的一声就把锁子撬开了。
扭脸吩咐身后玉漱几人:“查!”
帐房慌忙上前阻拦:“郡主您这可真是难为小人了,让二爷知道,小人的饭碗要丢了。”
良姜并不与他废话,吩咐玉覃玉琪:“架出去。”
两个娇娇弱弱的丫头上前,架起帐房的胳膊,直接就将他拎小鸡儿一般丢了出去。
然后帐房的门从里面插上了。
良姜吩咐两个先生:“给我查,仔细查。”
先生一人抱着一个算盘,从柜子里将账簿取出来,分门别类,然后进行核算。
将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几乎拨出火星子来。
国公府账房一瞅形势不妙,立即转身跑去良二爷院子里告状去了。
良二爷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这时候方才回味过来,良姜开始发难了。
秦贵养外室之事暴露,并非偶然,而是良姜清查府里账目的一个顺理成章的切入点。
府里所有的账目全都在帐房里锁着,良姜一旦掌握了所有的账目,那么这两年,国公府所有的收支全都瞒不过她。
举一反三,这些年国公府的收益,良姜也能一目了然,摸查一个大概。
没想到,竟然被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良二爷与秦管家立即着急忙慌地赶到前院,只见帐房的门紧闭,玉漱玉婳两个丫头立在门口,就跟门神一般。
他刚往跟前一凑,玉漱玉婳两人便横剑当胸,挡住了去路。
“二爷,我家主子正在清查账目,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有什么事情还请稍后再说。”
良二爷怒声呵斥:“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国公府撒野,让开。”
玉漱二人脚下纹丝不动,锋利的剑刃寸步不让:“我们二人乃是鹤雅郡主的奴才,奉我家郡主的命令。”
良二爷扬声大喊:“良姜,你少在里面装聋作哑,给我将门打开。你凭什么查我的账?”
良姜在帐房里自然早就听到了门外二人的争执:“秦贵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我怀疑乃是贪墨了府上银子,盘查账目有何不可?”
“这两年秦贵在府上兢兢业业,他的人品我相信,这些账目我也心里有数,全都一清二楚。”
良姜的声音淡淡的:“二叔真的全都清楚?”
“当然。”
“那假如侄女我查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不是可以说明,二叔是在包庇他,同流合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