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我和弟弟小的时候,基本没怎么下过地,就是晒小麦的时候可能需要坐在过道里看着,不要让小鸟和鸡给偷吃了。
以前家里的地有十多亩,其中自己家的也就四五亩左右,其余的都是太姥家不要的,还有二爷家分给我家的。
西地里种小麦,大豆,窑坑(北窑边有一个凹坑)里种玉米,棉花,绿豆,芦苇荡边种红薯,东湾种小麦,玉米,高粱,花生,东南树林边种蚕豆。一般在棉花,玉米地里还会种上菜瓜,西瓜和蜜瓜。
下面,我就简单说说自己干活的体验。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那次想要买个赛车,然后呢,我和弟弟就和奶奶立下了打工契约,说是,摘一斤棉花给1毛,剥一斤棉花给3毛。为了钱啊,我和二弟算是拼了命,也不出门抓虾了,也不去钓鱼了,那几天天天撅着屁股在地里,然后回家就一边看金鹰卡通,一边剥棉花。你还得时刻提防着,弄不好我或者弟弟,就会趁对方不注意,抓一把到自己筐里来。到后来,称棉花的时候,我和弟弟才知道赚钱有多不容易。累了一天了,最后不过三四块钱。
第二个记忆画面,是在秋天摘玉米的时候,平常不怎么叫我们上地的奶奶,突然就让爷爷看着我们一起上地去了。然后,我和弟弟一起钻进玉米地,刚刚开始,还是像模像样的在干活,后来我们两一对眼,立马跑到地那头。爷爷还一直叫着,俊俊,豪豪。我们就大声回答,哎。然后,最后再回答一句,一溜烟跑出几百米远。
后来,爷爷也没心思干活了,手里拿着荆条就到处找我们,一路喊,一路问,把嗓子都喊哑了。此刻呢,我和弟弟正在大塘边上扒烂衣服,水退了,浅滩就变成了泥巴地,这些破烂下面可有很多黄鳝。正在我们抓的完起劲的时候,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也没多想,把袋子和黄鳝一起紧紧抓在手里,鞋都不要了,直接跑。等回到家门口,坐在地上喘气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的黄鳝已经被捏死了。
第三个记忆画面,是去地里送水的时候,我记得,爷爷拉着架车,我和弟弟坐在后面,我手里抱住一个茶瓶(装热水的,外表是胶的,里面有一个瓷胆,壶嘴都是木头的,一般也叫茶壶)。
不知道怎么的,壶嘴突然就蹦出去了,然后里面的水就随着架车的摇晃从里面溅出来,起初只是迸到手臂上,而我只是想要伸另一只手去擦一下,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另一只手根本抓不住那么大那么重的茶瓶,它直接就倒了,里面的热水,冒着烟,直直的洒在我的右大腿上。刚刚开始的两三秒,我还没有感觉,第四秒,我就感觉到一种炙热,刺穿皮肤,疼到肉里,我大叫,啊!就这,我手还是没有松开茶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