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连容那边有了身孕,且她又是卫将军调包的嫡女。对你的仕途大有助益。”
“反观家道中落的程家,对你没有任何的帮助。所以,娘与你祖母商议,暗中除掉程悦。”
“什么?不可啊娘。我们不是在信中说好了将连容养在庄子上的吗?”宋宴清被自家娘的话惊得不轻。
转而听到沈母道:“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也信。”
宋宴清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母和老太君,“悦儿为宋家辛苦操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孩儿此次有战功在身,完全可以给连容求得平妻之位。”
沈氏和老太君同时反对,“不行。连容将军之女的身份还未公开,圣上不会因为一个无权无势之女得罪程家。程家虽家道中落,但也是功勋之后。”
“一刻未同意,连容一刻就是个妾。眼看着孩子要落地了。你忍心你的长子成为庶子吗?”
沈氏态度强硬。
老太君也附和说:“是啊,清哥儿,连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女娃还好说,若是男娃,那可是咱宋家的长子。怎能够是庶出呢?”
“若你想将孩子过继到程悦名下,也是可以的,但连容同意吗?”
老太君当然知道卫连容不会同意,那女子一身傲骨,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是妾,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唤旁人母亲。
“宴清,连容于你有救命之恩,你若负她。天理难忍啊!”沈氏乘胜追击。
“那也不用杀了程悦。”宋宴清心里念着小时的情义。
沈氏笑了,笑自己的好大儿天真。“宴清,若不杀她,连容上位,你就得落个贬妻为妾的不义之名。”
“我们暗中使点手段,让她死得意外。”
“届时,卫家那边的局也布得差不多了。你再制造出一段与母子二人偶遇的佳话。如此便顺理成章地接回母子。在外还能落个好名声。”
宋宴清出口打断沈母,“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之前商量好将连容养在庄子上。这会儿你变卦就罢,竟还想杀了悦儿。悦儿可是我的发妻啊。”
“再说,连容已同意住在庄子上,哪里来的上位一说。悦儿只能是我宋宴清的发妻。还请祖母和母后莫要擅作主张。”
宋宴清满脸不悦。
老太君见宋宴清油盐不尽,态度突然强硬起来:“清哥儿,随着程老侯爷和程夫人病逝,程家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程家。”
“祖母和你母亲必须得为宋家的将来着想。连容乃是卫将军的亲生女儿,过些日子认回府后,连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若卫家得知他的宝贝女儿只是一个外室,你说他们会作何感想?”定然也是会暗中除掉程悦。
“所以,连容必须坐上主母之位。”
宋宴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连容生性纯良,且又善解人意。不会允许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事发生。若卫家到时真要说起来。孙儿自然想办法替连容求得平妻之位。”
老太君见宋宴清状态不好,心知不能逼得太紧。退让一步道:“那清哥就尽快想办法让卫家的事公诸于众吧。”
话罢,与沈氏暗对一眼。
“嗯。”宋宴清嗯了一声,心情十分复杂。
下午,宋宴清借故外出请大夫去了庄子见卫连容。
“夫君。”卫连容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安排新买来的丫鬟婆子做事。抬眸便见宋宴清推门而入。
连忙步下台阶,扑进他怀中。
宋宴清拥住她,“这些事因何不让玉儿做,她人呢?”玉儿乃是沈氏身边的二等丫鬟。
“夫君莫要责备玉儿,她是个有眼力见的丫鬟。”卫连容感觉此时的她幸福满满。
“你们先下去吧。”她将站成排的下人叫走,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宋宴清的怀中。
“夫君,家中事情可安排妥帖了?”
卫连容声音清越,似水涧青石。生得也是闭月羞花。
“嗯,已经差不多了。你好生在庄子上住着便是。我会想办法与卫将军接头。”
“妾身相信夫君。”卫连容偎在宋宴清怀中,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