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一群人敲锣打鼓欢送姜羡鱼,阿凌母亲自发组织的,说是等姜羡鱼回来,迎她归来的鼓声只会更响亮。
阿凌说:
“阿羡,照顾好自己,我会为你祈福的。”
阿凌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似地,似乎忘了这桩惨案他也参与其中,语气还那么轻松,好像去山海间找雨师跟下赤河捞鱼一样简单。姜羡鱼的父亲姜氏因为喝醉了酒,出门时磕了一跤,掉了两颗牙所以没法亲自来送她,溪氏哭肿了眼睛,开口一股浓浓的鼻音,言语间全是对丈夫的埋怨和对女儿的不舍。安抚的话私下说了太多,姜羡鱼不想当着众人的面煽情,简单抱了抱母亲后,快步踏上远行的路。
她怕再多待一刻,便再没勇气迈出这一步。
……
姜羡鱼逆流沿着河岸走,直到双腿疲软无力,恐惧轻而易举地攻破心底早已脆弱不堪的防线。她捂脸放声痛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眼睛都肿了,才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逆流而行。
离开琳琅丘的第一天,也是最伤心的一天。她没有方向,不知道往哪走更接近山海间,心里全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除了她熟悉的赤水河,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样也没见着。她萌生出侥幸的念头,或许所谓的凶兽只是大人编出来吓唬小孩的。
就这样足足走了月余,直到河对面出现一座黄土城邦。放牛娃在对岸拿石子打水漂,这让许久未见人影的姜羡鱼惊喜不已,连忙冲放牛娃挥手大喊,
“小娃娃,看这边——”
可不管她怎么喊,放牛娃愣是不回应。明明河面也没多宽,她以为是聋子,就朝对方丟石子想砸出点水花吸引对方注意,奇怪的是石子每次飞到河中央就被河水翻起来卷走,根本到不了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