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俞人氏一大家子人不去城里住,反倒愿意栖身于阴暗潮湿的山沟沟里。房子连起来有四五间,到处是积灰和蜘蛛网,不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样子。俞人氏解释说他们一家都比较邋遢,平时也不怎么收拾。
粮仓单独建在房子后边,外围用棕榈皮裹着。俞人氏的丈夫在院里劈柴,他是个哑巴,还有些怕生。俞人氏给他安排了任务,劈完柴烧一锅热水杀鸡款待贵客。俞人氏大女儿倒是秀丽,不仅勤快还好使唤,俞人氏说大女儿素来是家里最省心的,而最不省心的是她小儿子。
提起小儿子俞人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我是拿他没办法了,整日整日不着家,要不是他是我亲生的,我早和他断绝关系了!”
说话间俞人氏麻溜地擦干净落满灰尘的凳子,发现凳子少了一只脚在地上直晃,又去外边捡了一节木棍插上才拿进屋请姜羡鱼坐。姜羡鱼头一回坐这么惊险的板凳,因为腿受伤的缘故又不得不将全部重量压在凳子上,此时她只想尽快拿了精米离开这里。
……
“好嫂嫂,鸡就别杀了,我先前同你说,要一碗精米治病,您可不可以先帮我取一碗来?”
“可以!我这就打发小的去取。”
于是叮嘱大女儿取完米注意锁好粮仓,别让耗子钻了进去。还说这里的耗子精得很,一有机会就往粮仓里钻。
大女儿走后,俞人氏便上下打量钟山神,发出啧啧的感叹声,随后笑着问姜羡鱼:
“你们当真是亲兄妹?”
“当然,骗谁也不敢骗嫂嫂你啊。”
“说真的不太像——不过娘生九子九子不像娘,也不奇怪。”俞人氏自己圆了自己的问话,“你家兄长条件不错,可惜眼瞎还是个哑巴。”
“……”
姜羡鱼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紧接着俞人氏就问起钟山神是否婚配,以及是否有意愿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还说她那大女儿也尚未婚配,性格也好,绝对是个十里八乡都说好的良配。
姜羡鱼越听越觉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