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是最后一个与他们会合的,嘴里叼着一根野猪的獠牙,上边还带着血迹,炫耀似地在众人面前走了两圈。想来被它收拾掉的那位,就是俞人氏不省心的小儿子,不喜欢着家独独喜欢猎捕大鸟。
天色渐晚,他们跟往常一样露天夜宿。
阿献于月色下打坐,揪住机会奚落钟山神,“那野猪精道行真高啊,还把山神骗回了家,莫不是山神不能呼吸,闻不到它身上的臭味?我可是隔着半座山循着那臭味找过来的——”
姜羡鱼枕着包袱还没睡着,知道阿献要挑事。还没等她开口圆场,钦?就开始躁动了,虎爪来回剁地,嘎嘎替它家山神鸣不平。
阿献听不懂,就问山神:
“这傻雕说什么呢?”
山神本来坐在一边不动如山,阿献问他时恰好有只蜘蛛沿着蛛丝来到火堆上空,便伸手握住蜘蛛放生于小矮树上。而阿献见他不回应,又开始阴阳道:“山神宁愿与蜘蛛玩耍,也不肯正面回应我一句,看来我着实不讨山神喜欢。”
出了赤水国以后,阿献阴阳旁人的本事也有所见长。姜羡鱼连续咳嗽了两声,又挤眉弄眼,示意阿献不要太过分。
阿献见状哼了一声,下巴撅起老高快顶上天了,意思是嫌姜羡鱼拉偏架!
这时山神才开口说:
“我以为猪精家里有精米。”
山神声音平静,能隐约察觉到无奈感,如果他能叹气,只怕此处应是一口长长的叹息。
这才是山神不戳穿野猪精的原因,将计就计只为精米。谁曾想野猪精嘴里没一句实话,还拿老鼠屎糊弄他!得知真相后阿献也没有不好意思,自然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那便是没听仓爪国的人提起过野猪精,包括靠打柴生活的樵夫一家。
确实有些古怪,以凡人胆小多疑的性子,绝不可能无视野猪精的存在。姜羡鱼想起野猪精最后那句“最喜欢吃外乡人”,以及樵夫曾说过“不欢迎外乡人”,有可能正是这个外乡人使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
可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外乡人呢?
阿献猜测说:
“许是他们曾被外乡人迫害,或者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