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四天之后，手里的金黄色灵犀丹用完，姜浩不免又引出珠子，开炉炼丹，自己则躲在一边凝神观望。

炼丹当晚，当然再让坛子捕杀两只玲珑鹤，主从两个大快朵颐，很是过瘾。

然后又是四天，又是一炉丹药，又是两只肥美的玲珑鹤。

期间姜浩问过坛子：你去捕杀玲珑鹤，真的一点都不费力？

坛子干脆带着他去了一趟。于是姜浩发现，坛子确实轻松无比。

一出甘泉宫大门，坛子就十分机警，灵活异常，暗夜成了他最好的隐身衣。他带着姜浩一路疾走，中间偶有驻足停顿，以避开学宫巡夜之人，然后很快就找到了一群玲珑鹤。

鹤群正在睡觉，它们单腿独立，长长的脖颈插在翅膀底下，毫无声息。

坛子让姜浩远远等着，他自己蹑手蹑脚过去，观察片刻，两手一伸，就捏住了两只玲珑鹤的脖子，随后缓缓后退，悄悄离开。

而那些沉睡的玲珑鹤，则没有丝毫的觉察。

姜浩大奇，让坛子先行回去，自己也试探着靠近鹤群。可惜，离着还有数丈的时候，鹤群就隐隐骚动起来，传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姜浩只好退走，心中大为叹服：果然是术业有专攻，没想到坛子这家伙，竟然轻巧如斯。

看来，吃鹤大计，可以放心的实施下去。反正就算是败露了，也只会让那个雪珊珊不快，其他人根本不会管。

……

又过了两天，距离姜浩修行鹅毛剑正好十天，王震平早早赶来，验看姜浩的剑法。

剑法不错，在不激发剑芒的情况下，招式流畅无比，鹅毛随剑游走，最后的一式，轻松斩断鹅毛。

在激发三寸剑芒的情况自，依然可以做到招式自然，鹅毛游荡，最后斩断鹅毛，只是速度要缓慢一些。

在激发五寸剑芒之后，招式明显变慢，勉强能控制鹅毛，最后的斩断，却做不到了。

演示完成，姜浩拱手道：“师兄，见笑了。”

王震平在一边看得发愣，心头莫名狂震。

诚然，王震平掌握的剑法更多，对剑术的理解也更厚重，但是对于激发剑芒，实在是比姜浩差了太多。

尤其是，他浸淫剑术已近二十年，而姜浩不过是练了十天。

此刻，他无奈的苦笑一下，指着自己的大胡子说道：“师弟可知，我为什么要蓄起这惹人烦的胡子？”

姜浩一愣，只好如实说道：“并不知晓。”

王震平叹道：“当初我以傲人实力，二十八岁就晋级宗师下品，从而入选天朝玲珑学宫，在白金峰修习。那时年轻气盛，与人争斗，在玲珑擂上吃了败仗，从那以后，蓄须明志，发誓到激发一尺剑芒的时候，再刮尽胡须，恢复本来面目。师弟，适才看你恣意之态，我终于明白，修行一事，勤勉固然重要，但只有勤勉和天赋相当，才能有所得。当初我的心愿，其实只是心魔，是束缚了我进益的桎梏，所以我才一直卡在宗师下品，迟迟未有突破之像。今日，为兄悟了。”

说完，王震平抽出自己的佩剑，突然就向自己的脑袋招呼上去。

姜浩大惊失色，几乎要上去抢夺，却发现对方竟然是在——刮去胡须。

姜浩惊魂未定：还以为你要自刎呢，吓死我了。

须臾间，短髯汉子就变成了稳重修士，而那些飘然而落的胡须，也被王振平用长衫兜住。

他收起佩剑，对着姜浩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姜浩有些懵，我什么也没做啊，你怎么一副受益匪浅的架势？我看你是嫌天气热了，早就想剃须吧？

……

当日午后，南峰赤火峰首席云飘渺来到甘泉宫，后面跟着脸色不善的雪珊珊。

一进门，雪珊珊就大声喊道：“姜浩，最近玲珑鹤少了好几只，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姜浩干净利落的否认了，转身对云飘渺施礼：“恭迎云师父。”

云飘渺笑道：“姜浩，你先炼出了不俗丹药，又激发了一尺剑芒，今天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啊？”

姜浩认真答话：“云师父，丹道之事，有些偶然，说实话，我现在也还搞不定凝丹。至于剑术，如果不论剑芒，其实今天也才堪堪过关。至于《惊鸿步》的步法，我看了几遍，实在是看不大懂。”

云飘渺笑道：“你倒是谦虚，惊鸿步是一种基础步法，并不复杂，就让雪珊珊教你吧。”

云飘渺的心思，和当初的溪玉斌一样，徒弟来教，教好了光彩，教不好嘛——背锅。

这些领导，一个个精明着呢！

雪珊珊却从偏殿冲了出来，手里还扯着坛子的耳朵，另一只手抓着一大把玲珑鹤尾羽，嘴里大声喊道：“还说不是，你这些尾羽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