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苗艺佳接到苗翠霞的电话,约她到家里吃饭。
苗艺佳心中一喜,矜持地问她,陈松白在不在。
苗翠霞叹息了声,骂了句“不孝子”,这三个字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她给陈松白打了好几个电话,陈松白都不接,她接着打过去,陈松白被缠得没办法,接了,说的话不超过三句,他就以要加班为由拒绝了回家吃饭,并直接挂了电话。
苗翠霞又气又无奈。
得知陈松白不在,苗艺佳略失望,想了一番,她还是答应了。
自从那晚她摊了牌,陈松白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她再不笼络住苗翠霞的心,就彻底没希望了。
苗艺佳没特意打扮,她知道长辈喜欢什么样的,简单拾掇了下就出门,打车去陈松白家。
进门时,苗翠霞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招呼她赶紧坐,吃点水果,晚饭很快就好。
苗艺佳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厨房给苗翠霞打下手。
苗翠霞见了她,叹息声不断,边炒菜边抱怨:“我们家松白真是瞎了眼,娶了那样一个媳妇,我当初就该狠狠心坚决不同意。你说你,怎么没有早点跟松白……”
苗艺佳红着脸,羞赧道:“姑妈,您别这么说,都是因为意外。”
“我才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松白他既然做了,就得负责到底。”苗翠霞把锅里的鱼盛出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乖巧又懂事,你要真成了我儿媳妇,我做梦都要笑醒了。你加把劲儿呀佳佳,多帮姑妈劝劝松白,夏萱都同意离婚了,不知道他还坚持个什么劲。”
苗艺佳难为情道:“姑妈,我的话表哥不会听的。”
“他现在就是昏了头,总有头脑清醒的时候。”苗翠霞说,“你千万别放弃,我是坚决站在你这边的。”
苗艺佳讪讪地笑。
做好了饭,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吃。苗艺佳带了两瓶好酒过来,她打开了其中一瓶,亲自给陈父倒上:“姑父,您别生表哥的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他还是挺孝顺的。”
苗翠霞笑了笑:“还是我们佳佳贴心,不像那个夏萱,成天丧着个脸。”
陈父:“别提那个逆子,一提我就来气。”
“好了,不说了,咱们吃饭。”苗翠霞坐下,拿起筷子给苗艺佳夹了一块鱼肉,“下午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鱼,你尝尝。”
“谢谢姑妈。”
不知是鱼没有处理好,还是胃不舒服,苗艺佳吃进嘴里,突然泛起一股恶心感,她想要忍一忍,免得在长辈面前失礼,然而越是压制越是难受。她连忙放下筷子,捂着嘴冲去卫生间。
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对家里的一应设施熟悉无比。
陈父正啜着白酒,愣了愣。
苗翠霞也愣了。
“还坐着干什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陈父把酒杯搁到桌上,支使苗翠霞。
苗翠霞回神,赶紧往卫生间走。苗艺佳蹲在马桶边呕吐,只吃了一口东西,吐不出什么。
“佳佳,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苗翠霞弯下腰,抚着苗艺佳的背,关切地问道。
苗艺佳摆了摆手,一张口又是一阵干呕,说不了话。
看着看着,苗翠霞作为过来人,突然联想到一件事,惊喜道:“佳佳,你不会是……有了吧?你这个月来了没有?”
苗艺佳一手按在马桶边缘,精神陡然紧绷。经过提醒,她想起来这个月例假确实推迟了。
苗翠霞注意到她呆愣的神情,喜上眉梢,将她扶起来,凑近了打听:“你们那一晚过后,你没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