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白在给苗艺佳打电话，向她核实苗翠霞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苗艺佳接通电话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哭。

她说：“我爸妈都知道了，他们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顿，已经买了票，要来找我，我完了。”

陈松白完全跟她沟通不了，但也间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确实怀孕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手机响了好半晌，他像没听见，坐在车里，怔怔地望着车窗外。

马路对面就是夏萱住的小区，他没勇气进去找她，也没脸。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

隔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陈松白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举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

“二姐。”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苗艺佳有个叫丹燕的朋友？”

夏熙跟他说话永远那么直接，陈松白脑子混沌，没反应过来：“什么？”

夏熙：“苗艺佳的朋友你不知道？”

陈松白努力清空脑子里的杂念，恢复正常思考能力，片刻后，他想起来了：“她有个玩得好的大学同学，叫李丹燕。”

夏熙像是松了口气：“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吗？”

“一会儿发给你。”陈松白说。

之前苗艺佳手机没电，用李丹燕的手机给他打过电话，当时没备注，但能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他还记得日期。

他翻到上个月，找到那一天，当天只有一通电话没有备注号码，应该就是这串号码。

陈松白复制，发给夏熙，没问她想要干什么。

夏熙还没想好怎么套对方的话，先接到了徐衍风的电话，他去学校接回了孩子，问她什么时候到家。

夏熙：“我中午跟你说的关于苗艺佳的事你还有印象吧？我想搞清楚苗艺佳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陈松白那里要到了苗艺佳好朋友的电话。”

就知道她闲不住，徐衍风沉默三秒，当机立断过去陪她：“你现在在哪儿？”

“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还没离开。”夏熙说。

“老实待在那，别动。”

交代完，徐衍风把电话挂了。刚到家的他连口水都没喝上，就拿着车钥匙离开了，临走前不忘叮嘱子衡乖一点。

换来子衡一个无语的眼神，像是在说，我什么时候调皮捣蛋过。

*

夏熙坐在车里等，逢上高峰期，等了好久徐衍风才来。她弃掉自己的车，上了徐衍风的车，两人中午在酒店里荒唐了一回，陡然见到他那张俊脸，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些旖旎的画面。

夏熙镇定自若道：“我没想好怎么做。”

“直接给她打电话，约出来见一面，就说想问她点事。”

“她要是不肯见我，或是转头就跟苗艺佳通风报信怎么办？”

“那就许以利益。”

“……”

夏熙盯着屏幕上那串号码，向徐衍风征询：“那我打了？”

徐衍风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打吧。”

夏熙拨出了那个号码，响了几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语气略带疑惑：“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李丹燕吗？”

“我是。”

夏熙也表明了身份：“我是苗艺佳表嫂的姐姐，有点事想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跟我见一面，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对方像是没想到隔了这么几层关系的人会联系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