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纤尘泡了一个多时辰的蝮蛇胆汁药浴,已经渐渐醒过来,呼吸维持平稳,可以说话,但是身体还是虚弱。
他从浴桶中走了出来,言心为他擦拭身体上的水,给他穿上一件宽松的紫色长袍,扶魏纤尘上床休息。
“言南回来了,师尊。”言心说。
“我知道了,方才浴中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可以感知,她回来就好!”
言南听见魏纤尘一句~回来就好~眼泪忍不住立马夺眶而出,她以为以魏纤尘的性格她弄丢秦阿婆,自己必死无疑,没有想到魏纤尘从来没有对她起过杀心,就算是秦阿婆那么重要的人,魏纤尘也没想过杀她。
“之侨,答应言心以后再也别用巫毒术了好吗?”言心喊了魏纤尘的真名,心疼的看着他。
“其实梁思宽说的条件我们不是不可接受,你不揭发他,他也不揭发你,反正南明的时日不多了,就算梁思宽是拖延时间又能怎么样?”
“师尊你为何不要自己的性命,明明你使用巫毒术会反噬,会要你的命,幸好你这次只是对梁思宽一人使用,才恢复的这样快。”
“你为什么要冒险,这样太不值得了,南明已经唾手可得,一个梁思宽而已,用不着师尊这样。”
魏纤尘脑海里出现采英用手遮住嘴和梁思宽笑的开心那一幕,采英手上那跟青丝手帕飘动的样子还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其实他完全可以答应梁思宽的提议。
但是不知为何,那一刻魏纤尘就是想杀了梁思宽,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言南一直跪在地上,魏纤尘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跪着的。
“起来吧,以后不要擅自离开本师了!你师姐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以后回齧齿国再给你们自由,十多年了困住你们,但是本师又何尝不是呢?”
“言南不要自由,愿意一辈子跟着师尊,我父母皆死,齧齿国师尊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还没回齧齿国,师尊你就要撵言心走了吗?师尊不是说过要记言心一大功的吗?这就要给我们自由了?”
言心爱魏纤尘更不愿意离开他。
魏纤尘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
“现在说这些有些早,你们两人无需多言,下去吧,本师累了。”
“已经叫人煮了清粥,师尊吃些在睡,你太虚弱。”言南说。
言南叫宫人已经端上来了一碗清粥和一碟虾米,一碟海皮。
“我们齧齿国有山有海,师尊虽然来南明二十多年,口味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喜欢吃海河中的食物,师尊吃几口吧。”
魏纤尘刚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米粥,就听见无极宫外有吵闹之声。
“滚开,让我进去,我是大司马的妻,皇后娘娘亲封的鸿文锦官。”
“夫人饶恕小的,这里是无极宫魏师的宫殿,除了东君可以随意出入,其余之人都要回避,夫人请回吧!”
采英一个人力气太小,被两名守卫就要掖出去了,魏纤尘听出是采英的声音,叫言心出去看看。
言心一见是采英,怒气冲天。
“贱人,竟敢从后面偷袭我,这里可不是你们司马府,可以任由你胡来,梁思宽把师尊害到如此地步,我没来找你们算账,你还有脸过来送死?”
言心想把魏纤尘的反噬,和手臂上被梁思宽划那么深的长口的帐算在采英身上。
“你来的也巧,正好送上门来让我打杀。”言心就在话语间,已经一脚踢中采英的胸口之间,采英是个闺门中的弱质女流,而言心是个会武的狠角色。
采英心口中了言心一脚,倒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口鲜血,如果是以往的采英早就吓的惊叫了,但是她现在不会了。
采英摸了一口嘴角的鲜血,她站不起来,伏在地上。
“让我进去,魏纤尘在我夫君身上放了巫毒,我要让他救我夫君。”
言心哂笑一声,对采英说的话不屑一顾。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师尊巴不得他死,为了给他下巫毒我师尊也遭到了反噬,你说这些话是在做梦吗?”
“快滚吧!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采英不走,在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魏纤尘你出来,你这个狠毒的齧齿国人,你把我夫君身上下的蛊借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是我夫君的对手,用这么阴险毒辣的下三滥手段,你不是人……”
“住口贱人,不要打扰师尊休息,他现在很虚弱。”
采英躺在地上无助,言心见她嘴里骂魏纤尘骂的脏,又不肯走,抬起脚准备在采英的心口上再补一脚。
忽然从无极宫的方向飚来一粒玉石,玉石速度极快,精准的打在言心刚要出脚踢想采英心口的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