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安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却毫无生气,不由抿紧了唇,上车小心翼翼的抱起徐念。
“殿下,小姐后背有刀伤,胳膊有一处箭伤。”砚容将徐念的两处伤处告知了洛槿安,就是怕挪动间再二次受伤。
洛槿安闻言,眸子更深沉了些,他定要幕后之人百倍来偿。
他轻柔的将徐念抱进辇轿,让她趴伏在自己腿上,这才吩咐人赶往东宫寝殿。
砚芙、砚容也默默的跟在了辇轿之后,宫中之人都心思玲珑,见太子神态深知辇上的那位小姐身份不一般,因此抬辇的太监们是走的又快又稳,不见一丝颠簸。
这时的东宫寝殿,里面已有十几位御医在垂首等候,太医院院使小心翼翼的问道:“莫公公,不知是何人受了伤?你给老夫透漏一二,我也好有所准备。”
说着还将一张银票塞到了莫言手中,莫言虽爱财但也知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
今日这事他自己心里都没底呢,他哪还有精力替别人周旋,他将手中银票推了回去,正色道:“院使大人这是做甚?您只需尽力医治好伤患就是。”
院使朱志明苦笑一下只好将银票收了回来,只是心中却越发不安,在如今风声鹤唳的时候,宫中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人人自危,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离事端最近的太医院众人。
莫言没再去管朱院使的心情,此刻他的心神都放在了殿外,等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急急就迎了出去。
洛槿安将徐念轻轻放在床上后,这才转身召开太医。
“你们都过来看一下这位小姐身上的伤势,尤其是箭伤看是否有毒?”
十几位太医闻言依次上前看了过去,最后还是最擅长刀伤的王太医回答了洛槿安的问题。
“启禀太子殿下,这位小姐伤势看着骇人,但幸好都不危及性命,后背的刀伤只需敷药包扎即可。只是这箭伤因有箭头还留在体内,需要开刀取箭,恐怕这位小姐要吃番苦头了。”
洛槿安看着面色越发苍白的徐念,没有迟疑,当即唤来他宫中的管事姑姑韩书仪。
“你带人将念念的刀伤上药包扎好,王太医,去准备拔箭需要的东西吧。”
韩书仪放下纱幔,见太子殿下依然站在床前没有避讳的意思,她心中有些明了。
她带着四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让徐念侧卧,褪下已经被血染透的外衫,又用剪刀剪掉里面微微和伤口相和的里衣。
因为扯动衣料带动了伤口,原本紧闭双眼的徐念微微发出了两声痛吟。
洛槿安俯身跪在床前,用帕子轻轻的擦着徐念额上浸出的汗珠,柔声诱哄道:“好念念,你再忍一忍,等一下止痛药煎好了,你喝下去就不会痛了。”
不知是不是徐念听到了洛槿安的声音,虽然她依然没有清醒,可眼角却落下了一滴泪。
洛槿安抬手拭去那滴滚落的泪珠,红着眼睛轻声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念念,都怪我不好。”
韩书仪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两分,直至上好药包扎好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