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陆瑾年派给他的亲卫同一伙凶神恶煞的汉子站在一处。
其中一名亲卫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向着那伙人扔去,后者接过东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才心满意足地撑船离去。
当时姜舒就察觉出了端倪,如今细细想来,姜家近来的祸事极有可能是陆瑾年所为。
为了让自己分身乏术,再没办法针对他,他竟如此行事。
想到这儿,姜舒心头那股火就越燃越烈。
三日后,姜父从牢里放出,姜舒命人收拾好姜家细软,择日走水路上京。
姜家举家搬迁的消息传遍扬州,登上码头那一日,整个渡口围满了人。
姜家财产众多,即便有一半儿做了赔偿,也不耽误剩下的装进百十来口箱子。
姜舒特意雇了码头的苦力来搬运。
奈何在运送上甲板的时候有两个小厮手一滑,一箱的金银细软滑落出来。
姜舒深深瞧了豆蔻一眼,后者佯怒指着他们骂了两声。
当时满渡口的人都看见了姜家百十来口装满金银的箱子被人运上船,场面颇有几分壮观。
船上摆放东西过多,只能减少人员定量。
姜舒特意留了十几个精壮的长工在船上,其余的则给了工钱打发走。
入夜之后,船漂泊在江心,四处皆无依托,姜舒伺候姜父姜母早早歇下,经过船舱时候耳提面命地告诉底下人看紧箱子。
月挂树梢之际,外头忽然传来异动。
豆蔻大力拍打竹扉,姜舒迅速睁眼从床上坐起,她打开门,豆蔻一脸狡黠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姜舒莫名紧张,凑近去问:“鱼儿上钩了?”
豆蔻奋力点头,姜舒捧着蜡烛小心翼翼地跨出门。
与此同时,货舱内。
“兄弟们,发达了,快往外搬箱子!”
发号施令之人黑纱蒙面看不清长相。
周围人闻言兴奋地行动起来。
他们贪心地往足足一人高的箱子边跑去,不料才刚劈开铁锁,就有人朝里边蹿了出来,亮堂堂的刀子立刻架在了那伙人劲间。
“老大,这怎么回事儿!”
被架着脖子的人在黑暗中急切询问,不料下一刻却听得满屋子刺耳的刀剑嘶鸣声。
随着一声清脆的“点灯”声后,整个货舱被照得天光大亮。
姜舒手持烛火站在舱门外,一双黑亮的眸子扫视过整间屋子。
裴钧押着适才发号施令的黑衣人走上前,“夫人,此人就是这群歹徒的头目”
“臭娘们,敢耍你爷爷!”
对方气急败坏地挣扎乱叫。
姜舒走上前,旁边的小厮立刻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她胜券在握地扫视满屋子的人,随后看向陆瑾年派给她的两名亲卫,顺手一指:“裴侍卫,那两人麻烦你给我留个活口,到了京城,我要找人算账。”
裴钧回了声是。
随后那水匪头子再次挣扎叫嚣起来:“臭娘们儿,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你还敢杀你爷爷!”
下一刻招呼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姜舒偏头气定神闲地看他:“姜家被你们截获的那船货盐在哪儿?”
那人咬牙把头转向一边。
见状姜舒也不恼怒,挥手招呼来一个端着盘子的小厮。
“这是我姜家的盐,品质纯净,颗粒细腻。你若咬死不说,我就让人在你胸口割上一刀,每隔一个时辰在你伤口上洒满盐,你若一刻不说,我就命人再割第二刀。如若你嘴硬死了,这里边有的是同你共事的人,我不信他们会像你一样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