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澜步伐轻浮地从侯府走出,裴钧见那人出来立刻迎上前。
谢微澜眼尾扫过那人,裴钧立刻拱手请罪。
“请公子责罚。”
谢微澜把手中的破衣往对面一抛:“此事与你无关。”
说完后由裴钧引着登上了马车。
半晌,谢微澜抬手撩开一角:“今日京中事发蹊跷,歹人敢在京城行凶说明对方势力不容小觑,恐不是陆瑾年敢做得出来的事。”
言外之意便是有身份更高之人在后面包庇陆瑾年。
说罢,他悻悻垂下手,马车里悠悠传来两个字。
“——去查!”
翌日一早,豆蔻捧着补药守在姜舒床前。
小姑娘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一双眼睛昏倦地睁不开。
日光照进来时,姜舒才缓缓睁眼。
入目便是豆蔻眯瞪的模样,她抬手去摸那人的小脸。
“去歇息会儿吧。”
豆蔻陡然转醒,一见姜舒睁着眼看自己立刻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姑娘您总算醒了,我以为……”后边的话过于晦气,豆蔻戛然而止。
姜舒眯着眼睛冲她发笑:“傻丫头,你家姑娘还没达到目的,绝不会与世长辞的。”
听到她这样说豆蔻才放心些。
她把黑漆漆的补药送到姜舒身前:“姑娘,这是我刚才熬制的补药。”说罢又连忙解释道:“不是按照那个黑心太医的方子抓的,是我到街上找了家靠谱药铺抓的。”
姜舒笑着收回目光,捧着药咕咚咕咚一口闷下。
豆蔻脸上终于有点笑颜。
她搀扶着姜舒起身。
“父亲母亲呢?”
豆蔻替她拢了拢衣衫:“老爷夫人已经自行回去了,姜家宅子在城南,想来今日他们也有许多事情要操劳。”
姜舒抓着豆蔻的手关切问道:“父亲身子无大碍吧?”
闻言小丫头耷拉下眉:“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致,需要静养,昨夜老爷刚醒就闹着要回家。”
姜舒闻言满心愧疚。
不过适才她听豆蔻说她出去侯府抓药,莫非陆瑾年没有禁自己的足?
正这么想着,院外忽然传来几声女子的谈笑。
姜舒抬头,便见身怀六甲的江氏带着其他两位通房走到了自己院门口。
豆蔻气得跑出去要驱赶她们,却被旁边的几个女使死死拽住。
彼时江氏正昂首阔步向她而来。
姜舒扶着栏杆安然坐下,耳边传来江氏轻蔑的调笑。
“夫人身子还好吧,没被气死?”
姜舒懒得搭理她,目光凌冽地望向拽着豆蔻的几个女使。
“狗仗人势的我看多了,却没见过狗仗狗势的。”姜舒目光陡然收紧:“你们还不放开她!”
此话一出,边上两个女使立刻吓得松开豆蔻退了下去。
江绾月见姜舒仍旧气定神闲,登时便来了火气。
“你们几个没眼色的,看不清局势吗?让你们放你们就放,当谁是主子呢?”
说完便自顾坐在了姜舒对面。
豆蔻快步跑回姜舒身旁,江绾月恶狠狠地瞪着她。
“眼盲心瞎不要紧,我多担待便是了。可不要学那不知好歹的主儿,刚学了两天鬼叫就装腔作势。”姜舒怡然自得地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