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线在抖，看起来委屈极了。

傅铭川身形稍顿，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林晚再也止不住眼泪，哗啦哗啦地开始往下掉。

傅铭川目光定在她脸上，伸手想为她擦去泪水，而林晚将头一偏，没让他触及分毫。

“拿了奖不开心吗？”他问。

林晚抬头，眼眶更红了，“他们都说这奖是你给我买的，为什么？”

林晚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明明那么想靠自己拿一次奖，结果傅铭川就这么用钱，默不作声就把奖买了。

“你花钱给我买这奖，你以为我会开心吗？我想要自己得一次啊......”

林晚一面啜泣，一面说话。

在别人面前，她总是能撑住一副坚强的样子，偏偏到了傅铭川面前，她好像总是坚强不起来。

傅铭川蹙了下眉，“你先听我说。”

“我那么开心地拿奖下来，结果大家都说这奖是你给我买的，我宁愿我不得奖，我也不要你买给我！”

林晚哭着推开他。

当一切成就、一切努力，一瞬间崩塌成影，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

而此时傅铭川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靠近，只将那奖杯递到她手心，要她握紧，“这本就是你该得的，我没有帮你买。”

林晚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可他们都说是你花了钱......”

“我是花了钱，但不是买给你。”

话落，林晚彻底不明白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傅铭川默默擦去她眼尾的泪，声线里带着几分诱哄：

“这个奖，本是有买主的，我只不过花了三倍的价钱，更换了这奖原来的得主。”

林晚眼睫微颤，“所以你不还是把这奖买个我了吗？”

“没有。”

傅铭川将她那稍显凌乱的鬓发捥在耳后，“我没有和主办方说要给谁，只让他们做原来最公正的选择。”

他的目光灼热了些，却又一丝阴郁。

“所以，这奖是你自己拿的，跟我没关系。”

林晚怔住了，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琢磨透傅铭川的意思。

所以傅铭川只是花钱，消除了这奖的归属权，并不是买给了她。

林晚才知道，自己是误会傅铭川了，而这奖，确确实实是她自己拿的。

“傅铭川，我......”她本想道歉。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哪种人？”傅铭川停顿，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良久，他再一开口：

“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坏。”

林晚没曾想自己能听见傅铭川这一句诘问，那自嘲的语气里竟有一丝无力，与他平日里那上位者的气场截然不同。

“对不起，”林晚低下了头，话说得很轻，“是我误会你了。”

“不够。”

“啊？”

林晚错愕抬头，此时傅铭川又已没了刚刚那副样子，眼底竟闪过挑玩的意味。

林晚一顿，脑里竟有了傅铭川刚刚在装可怜的荒谬猜测。

“是不是该给我些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