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不必多礼,也是我鲁莽吓坏了侄儿。”
贺珩这番说辞有拉近彼此关系之意,但在文敬成看来就是这小子吓坏了他侄子,自知失礼才故意套近乎。他被母亲一顿爆揍,哪里愿意这小子轻易逃脱。
“大嫂不要听这小子花言巧语!”文敬成躲过母亲的魔掌,来到贺珩与自家大嫂身边,“就是他吓得宁儿从秋千上摔下来的。宁儿!”
文宁看向自己小叔,此时这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如果不是眼前的哥哥他可能会受伤,再看母亲心疼的表情懂事的小孩冲着贺珩道:“谢谢哥哥。”
“宁儿!”文敬成满脸地恨铁不成钢,结果被他娘亲拽到一边又是一顿爆捶,一边捶一边气咻咻说道:“等你爹回来再收拾你!”
而贺珩还在逗孩子,“我这般大的年纪要叫叔叔知道吗?”
“姓贺的,你少花言巧语哄我侄子!”文敬成一边说着一边向母亲告饶,“母亲外人在呢,好歹给我留些体面。”
等贺珩被下人请进文轩阁,文敬成已经被修理的垂头丧脑,抬不起头了。
文轩阁内,左右两边放了四张椅子,两个茶几,显是会客用的。迎面的罗汉榻上坐着一个齿落舌钝,既聋且昏的老太太,正是文尚书之母,文家的太夫人。
贺珩撩开衣袍跟这位太夫人行礼,太夫人眼睛微眯,问身边的儿媳妇,“这是谁家的小辈?”
“母亲,这是敬成的朋友,贺家的小子。”
“娘,我跟他不是朋友!”文敬成委屈地抗议,被他母亲一个眼神威胁着闭上了嘴。
“哦,是何家的小子?何家的小子今年也有四十了,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母亲,是贺,贺家!”文母嘴角带笑耐心地跟婆母解释,然后转向贺珩问道:“贺公子所为何来?你母亲可是刚离开不久。”
贺珩站起身道:“夫人,我与令郎在城郊发生了一些龃龉。照理来说他玩不起还杀了我那爱马,我大度不与他计较。只需他赔了我的马,此事便就作罢。谁知竟劳我母亲登门致歉,小侄虽生性胡闹了些,却也知道母亲受辱为人子女生不如死……因此,我要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因何要在大门前让我母亲吃闭门羹,还要我母亲受言语委屈?”
“我家门房不过多多盘问了几句,何曾让你母亲吃什么闭门羹?”文敬成原本就受气,此时哪听得这些颠倒黑白,“你那马我自会赔给你,谁家也不是缺这些银两的人家!”
上首文敬成母亲思索良久,说道:“想来你母亲会错了我的意思,敬成这孩子心直口快,绝没有赖账一说。也不会自己错了反咬你一口。这样吧,你等会儿跟我身边的这个婆子去支四千两银子,多出来的就当是补偿。你看这样可好?”
“母亲。”一直不吱声的文家长媳站出来说道:“贺公子救了宁儿的命,儿媳恳求母亲让贺公子多留些时候,让夫君请贺公子一顿酒,谢他救命之恩。”
“大嫂!”文敬成懵了。
“嫂夫人不必多礼,是我吓到了令郎,补救是应该的。”贺珩连忙推辞。
不想门外走进两人,正是文家当家人文征,以及其长子文敬君。
他们看到贺珩,脸色微变,跟着道:“大门外,贺侍郎的夫人还在马车旁等着,想来是等你了。”
贺珩听后连忙行礼要告辞,一番忙乱后,他终于带着四千两纹银,大获全胜的离开了文尚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