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贺珩斩钉截铁,道:“你我,我们都是什么人?别人说你是纨绔你就承认你是纨绔吗?”
“我不认!”风尘仆仆,一身城防服没换的骆英姗姗来迟,他说:“城防军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就因为我那纨绔名声一个个给我小鞋穿。什么难干,什么惹麻烦的都让我干!这才一个月,算上在京畿营那十五日根本不到一个月,半个月以来,我每天累得像孙子,老子真想说不干了!可又不甘心,个个说我软蛋,放你们那儿你们能忍?”
廖毅捂着脸哭了起来,他如今在西城当个管理马匹的小吏,每天跟粪便、草料呆在一起。
他说:“来之前我洗了澡,虽然我养的那些马跟随陛下出京了,我还是觉得身上有味道。”
文敬成下意识嗅了嗅,“没有味道,放心。”
“我去你的。”廖毅说。
何若星道:“虽然你们现下过得不好,但家里肯定是有打算的。我呢?身为庶子,不仅没人帮我,他们还让我学习庶物,以后好帮哥哥们掌家。这是个长久活计吗?能养活我以后的子女吗?等嫂嫂们熟悉了家中一干事务,还有我插手的余地?”
谈化朗没想到兄弟们的处境已经这样艰难,他看向贺珩,“我母亲死后,父亲没有再婚,而是让妾室掌家,我如今也不知前途在何方。”
“既如此,”众人齐齐看向贺珩,只听他说:“那就按我说得做。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块好材料,现在做得事是大材小用,不如我们就从现在努力,早晚有一天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骆英干了一杯酒,眼底的怨恨还没有散去,他问贺珩,“你说得是什么大事业?”
“民间对我的身世有一番传闻,”贺珩没有说明白,但他默认这帮兄弟都听过,他说:“我想保住性命,就不得不拼,陛下没有给我留退路,或者说活路。如果你们都对现在的状况不满,我希望你们能考虑我。”
“你……”文敬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贺珩,这些话不是我等应该听得。你好自为之!”
他作势要走,贺珩没有阻拦,他只说:“让你们立时有决断还是勉强了些,毕竟我要做得事关乎家族,关乎各人性命。你们回去考虑我也没有意见,只不过,请你们为我保密,现在的我太弱,一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
何若星一拍桌子,“别人怎么样我无所谓,我是要跟着你的。这世上除了兄弟你,没人为我打算。诸位,也请你们为我保密。”
骆英又饮了一杯酒,“我跟!”
廖毅与之碰杯,“一样!”
谈化朗微微一笑,“没道理不跟,我已经前途未卜了,起码这件事能让我有大好前途。”
文敬成怒了,“究竟是不是大好前途犹未可知,也许是阖族性命,也许是自己的性命,谁说得准?”
“那我也跟了。”谈化朗笑着说。
“谢谢各位兄弟了。”贺珩拿起自己的酒杯,一一跟几个兄弟碰杯。
本打算离开的文敬成竟然转身坐下了,他拿起自己的酒杯,说:“我要用化名。”
“可以。”贺珩笑着看另几人,说:“除了我你们都可以用化名。”
“我不用!没人在乎我!”何若星说。
到底谁用化名谁不用化名,等他们这个嬉戏乐园开了再说也不迟。此后的酒席轻松了许多,对于乐园的规划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好像之前聊得那些比不过一个园子建造。
不得不说,这帮小年轻真是大胆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