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杨嫂子带着贺珩与崔沂婷去往山庄南面的院子。
路上,崔沂婷听到一阵啾鸣,这叫声不像是兽类发出的鸣叫,也不是鸡鸭鹅地叫声。
她看向贺珩,贺珩以眼神示意杨嫂帮忙解释一下。
杨嫂说:“那是孔雀的叫声,山庄里来了两只孔雀,一只全身雪白不见一丝杂色,一只蓝绿相间活泼好动还喜欢鸣叫。”
“孔雀……”崔沂婷盯着贺珩说:“我还没见过孔雀。”
“等收拾好箱笼你不光能看,还能摸。”贺珩说。
杨柳山庄真的有很多可以玩耍的地方,比如山顶的滑索,山中的孔雀园和鹿苑
还有两山之间一条风景怡人的山涧,山涧的溪水清澈见底可以涉水抓鱼,还能乘小舟顺水滑行别有一番趣味。
崔沂婷这日玩得尽兴,活到这么大从未如此放纵过。
一时间忘了形,将矜持、内敛、端庄、优雅全抛到了脑后。
等她从激动的情绪里抽离,才发现自己过于投入,只怕要在贺珩心里打折了。
傍晚时分,崔沂婷拧干自己的衣裳,沉默地爬上了岸。
贺珩跟着爬上岸坐在她身边,问:“你怎么了?”
崔沂婷自我反省,“燕国女子只怕少有我这般不顾颜面疯闹地,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只有我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贺珩安慰。他知道京城世家对闺秀有要求,“这是我的私人地盘,只要我不允许没人会来,更不会有人看见。”
“你也不可以!”崔沂婷心中无比后悔,怎么就能忘了形。
她之前是不是追着孔雀跑来着?
她是不是还在鹿苑埋粪便?尽管鹿的粪便不臭这样做也是不妥。
她是不是还在小溪上游把贺珩推了下去?虽然自己也跟着滑了下来,但若有一日贺珩被皇家承认,自己算不算谋害皇家血脉?
崔沂婷简直不敢想,只想原地消失。
“好了好了。”贺珩无奈,将崔沂婷搂进怀里,他还是:“你把脸藏我怀里就谁也看不见了。”
崔沂婷觉得这样很像掩耳盗铃,但男人盛情邀请她还是靠了上去。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女,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难免干柴烈火一番。
幕天席地的崔沂婷打算吃过晚饭就不出门了,她要把自己藏起来!
贺珩笑笑,觉得自己与崔沂婷相比,脸皮是厚了那么一点点。
傍晚,他以为崔沂婷说要把自己藏起来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竟是真的不愿意出门。
“有很好看的夕阳。”贺珩哄她。
“不去。”崔沂婷把头埋在被褥里,山间的午后还是有些凉的,“不是要在这边多住几天吗?明天再看也不迟。”
见劝说不听,贺珩只得作罢。
他一个人登上山顶,山顶除了两根连到下方的滑索,还有一座亭子。
亭子呈六角,梁上没有彩绘,只是普普通通的榫卯连接。
天边的云彩呈现金黄色,耀眼且光芒万丈。在云彩的映衬下,天空如洗,碧蓝通透,美得令人心醉。
山下,五匹马停在了山庄大门外。
柴家两夫妻招呼几人进来,有庄户帮忙牵马送去马棚照料,夫妻俩带着五人去寻今晚的住处。
这五人正是何若星、骆英、廖毅、谈化朗以及文敬成。
五人相约一起来山庄玩,到了才知道贺珩带着新婚的妻也来了。
问明贺珩的去向五人简单整理一下爬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就被万丈光芒吸引,他们在山顶看着夕阳西沉。
文敬成说:“你倒是惬意,竟想到来这里过新婚之喜。”
谈化朗捏着一柄折扇,“成婚好让人羡慕。”
“是啊,一月前咱们这些人里只有贺兄没有定亲,不曾想转眼间他成了最先成婚的。”何若星一阵唏嘘。
“就算他当真这般好运,也不必见他一次就要说上一次。”廖毅有些不耐烦道。
“我有说那多次吗?”何若星满脸无辜。
“有啊!”骆英道。
“贺兄听得少咱们几个听你说了十几遍。”文敬成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