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后来六个人六个想法,争论中差点打起来,然后另五人忽然想起什么,贺珩就被掀进了水中。
虽然溪水湍急,好在朋友们不是真想置他于死地,便一起将人重新拉上来。
“你们几个也给我下去!”贺珩好不容易上来,想推他们下去被五人死死按住。
他又不是真想跟他们打一场,五人问他,“服了没?”
“服了,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经此一闹,对未来的恐惧与不安尽数消解,余下的是对贺珩的担忧。
如果他们事败,彼此尚能保存,贺珩怎么办?
他的结局或许只有死路一条。
但看他的态度,拧干衣角、袖口,脸上还带着笑,“我去换件衣裳再来。”
原本打算在这里住上几日,因此他比其余五人带的衣服都多。
众人目送他离开,就像目送将死之人上战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担忧,在想最坏的结果下,他们该怎么保住他的性命。
“如果夺嫡失败,我们都会被抓起来。”何若星道:“我家中只有祖母还惦记我,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祖母肯定会被气死的。”
“贺珩也会死,你忍心看着他死吗?”廖毅不耐烦道:“你要窝窝囊囊下去,你祖母就算死了也不安心。”
“说什么?”何若星站起身,“你敢咒我祖母?”
“谁咒你祖母了?是你先说死字的。”
俩人眼见着要打起来,其余人只得出面说和,文敬成说:“你祖母年纪那么大了……”
“我祖母才五十七!”何若星更愤怒了,撸袖子就要揍文敬成。
骆英恼了,“何若星!你看看你自己,战战兢兢,为没发生的事长吁短叹,你看看你自己,可是大丈夫?”
“我……”
“谁家没老人,谁没有父母,谁不是只有一条命?”骆英说:“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要救我兄弟的命,你如果真怕回去后咱们就不是朋友了,我不跟懦夫做朋友。回去记得把你的嘴巴闭紧,以后不要跟我们一起来这里了。”
谈化朗说:“不让你来是为你好,毕竟跟我们跟贺珩玩了那么久,你想想到时候万一事败你也会被抓进去拷问,你倒是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这不也把自己摘干净了吗?”
“我不!”何若星要哭了,“既然都会被抓去拷问,我干就是了。”
“对嘛!”廖毅揽过他的肩,说道:“你、我,我们都有得选,贺珩那是真没法选。你难道觉得他单枪匹马一个人能夺嫡?夺不到就得死,没人给他选择的机会,我们是在救兄弟的命,懂吗?”
何若星点点头,他本来就懂得,一直说要跟着贺珩的。
只怪这些人太敏感,他稍有动摇就被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