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错。”二皇子不敢争辩,只恨当时的自己被女人算计,若不是为了那女子腹中胎儿,定然不会将其接入府中。
三皇子的悔恨却非如此,他下跪道:“父皇,儿臣冤枉!”
他将江南发生的所有事都清扫干净,保证任何人查都只能查到三皇子妃头上,但他忘了,有些事不必非要证据,帝王之心只需要猜忌和偏见就够了,皇帝认定了江南科举舞弊是他做得,不是他也是他!
“陛下!”原本稳坐其中的老太傅站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说:“微臣治家不严,使得二皇子殿下蒙受如此冤屈,他错就错在不该心慈手软,将我那不知廉耻的孙女接入府中,陛下!全是老臣的错,全是老臣的错!”
老太傅七十岁高龄,身体跪下、起身都在颤抖,这样一个老人,为了女婿的皇位殚精竭虑,甚至不惜自污,赌上家中未出嫁的所有孙女的名声也要保住二皇子,不得不说他的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二皇子听到老太傅的言语立刻像得了暗示似的说:“父皇,您听到了。不关我的事。”
“住嘴!”皇帝不想掰扯那些烂事,数月前就听他狡辩过。
都是男子他能不了解吗?
什么药能让人变成畜生?那太傅府的孙小姐就算有那种药也不敢下在他身上,就是他经受不住诱惑,事后又没担当诸多辩解,指望他这当父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起此事就恨不得将其打上一顿!
镇北侯一身戎马,此时赋闲在家,为的就是他女婿的皇位,他说:“陛下,三皇子的确冤枉,是微臣那女儿贪心不足。打着三皇子的名号在外敛财,也是三皇子和贤妃娘娘不弃,容她至今。陛下,三皇子殿下有情有义微臣铭感五内,但若是因此让陛下对他失望,微臣痛惜不已,陛下,您就将三皇子妃赐死吧!”
隔着透明的屏风,形销骨立的三皇子妃悲痛万分。
她原本就因为父亲与丈夫的下跪而起身同跪,如今再听这二人将所有罪过推到她身上,怎不能令她心碎,这曾经是她半生仰仗的两个男人,现在都恨不得她去死。
三皇子妃眼泪落了满脸忽然大笑出声,甚至站起身。
贤妃忍不住呵斥,“你做什么,还不跪下。”
她以为折磨儿媳这些日子能让这个女人彻底没有反抗之心,不料却让她绝望中生出勇气,她怒吼道:“我不跪!凭什么你们做错了事就要推到我们女人头上,你们身上没那二两骨头吗?”
“薛亦如!”贤妃从高位上站起身,“陛下面前你疯疯癫癫成何体统?来人,将三皇子妃带下去,让她醒醒酒!”
贤妃一边说她疯癫,又说让她醒酒,就是为了解释她的行为不能当正常人看待,她生怕儿媳妇的言行影响到自己儿子。
三皇子妃看着她一直恭敬伺候的婆母,她如此高贵,如此咄咄逼人,这些都将她逼入死胡同。
“我反正是要死的,今日索性说个痛快!”三皇子妃甩开来拽她的宫人,被人暗地里拧了一把也忍住了疼,她说:“姓祁的,你贪心不足,恶胆丛生,事发推到妻子身上,你还是个男人?诸位夫人,你们今日若做了我的位置,能干出这般大事来?好事是你的,坏事就是我们女人的,凭什么?”
“堵了她的嘴!”贤妃面容扭曲着大喊。
宫人们想捂她的嘴,被她咬了一口,就在这时,镇北侯夫人走上前,三皇子妃以为母亲是来帮她的,面上一喜,谁知她竟拿了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眼泪落入涌泉,三皇子妃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来。她被宫人们押着,被母亲堵了嘴,全身的力气一朝散去,只剩下认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