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这事儿我对不起您了。王毛蛋他……他……”

说着，铮铮硬汉王老虎再一次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瞧着他那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得苏晴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场肉麻到了极点的商务谈判……

“我想您一定有苦衷，要不就不要说了，我们直接跳过过程讲结果吧。”

“不，这个事儿我必须从头跟您解释清楚。”

“……那，好吧，你说吧。”

“想当年，我王老虎还只是一个孩子，和父母一起生活在松山脚下的一处小山村，过着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去，你这从头也从的太远了吧……而且你这故事和前面也不搭呀？”

“也不算远，当时我已经有六岁了。”

“这跟王毛蛋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

似乎苏晴梳的问题已经触及到了王老虎的灵魂。一时间泪眼朦胧的他突然间愣住了。

苏晴梳终于松了口气，原以为对方便将结束这个话题。可谁料仅仅停顿了半秒不到。

对方就好像角老把子上了身，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有一次，我和父亲上街赶集，半路遇到一个卖参的商人。”

“那人不会是王毛蛋他爹吧？”

“当然，不是！”

“要不我还是建议你绕回正题，我们说说王毛蛋吧！”

“……由于当时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父亲便出了五文钱买了一颗参。”

“好嘛，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把自己的悲惨故事说给我听。”

“是的！”

“……啧！”

“当晚便杀了只鸡炖了碗汤给母亲喝下。可谁料第二天他老人家就一命呜呼了。”

“不是我说，三文钱只够吃碗面条，你们五文钱却想买颗参，你父亲的心也是真大。”

“……悲痛之下，我和父亲只能草草把母亲给埋了。回来之后，后悔不已的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煮熟才害了母亲，伤心之余又炖了一遍，然后自己喝了。”

“你确定你父亲是伤心，而不是馋吗？”

“可结果第三天，我的父亲也被毒死了。”

“……你没被毒死就证明你跟他们不一样。好了，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说回主题吧，王毛蛋究竟把你怎么样了？”

“所以，在我看来天下的商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好嘛，看来讲毛蛋之前你还有一个过度。继续吧……”

“可是后来事与愿违，离开了师门之后的我，却又因缘巧合的入了镖局，成了上任镖头王飞虎的上门女婿，接手了这偌大的家业。”

“说实话，你也算是人生赢家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是我就是在意！每次和这些商人谈买卖，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尤其是那个王毛蛋，就更让我打心眼里厌恶！”

“可你不是跟他合作的很好吗？”

“那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南疆的茶叶，驮队，马帮是整个镖局最稳定的收入。为了众兄弟的生计我不得不跟他合作。”

“好吧，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要不您先起来再说呗？”

眼瞧着王老虎说了半天，还跪着。苏晴梳也多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话间打算将他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