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林骁。”
“我的生日在10月9日,今天是9月10日。”
“现在你可以忘记那个10月9号了,今天是拜师的日子,从今以后,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莫索自顾自地点了六根蜡烛,随手把灯给关了,屋子里只剩下莲花灯吟着祝你生日快乐的调调。
已是入夜,小桌上的蛋糕两旁摆满了啤酒和几瓶儿童牛奶。
林骁吹鼓起腮帮子:“啊~?生日是想改就改的?”
莫索托着下巴,“当年我也是这么问老师的,他说过去一天就少了一天,是我们强行给时间加上了轮回,如果一年真有轮回的话,那今天就可能是昨天的轮回,我们在这个轮回中做着不一样的事罢了。”
“不对吧,那天气呢?人又为何能长大?”
“天气也在做不一样的事,轮回在长大,所以每天才会长大。”
林骁摸不着脑袋,明明是毫无道理的话,偏偏被莫索这么一解释又解释的通。感觉自己的这个老师不仅说话怪怪的,做事也是想一套就是一套。
“你再不吹蜡烛我就吹了。”莫索催促道,他用塑料叉挑起一大块蛋糕就往嘴里塞。
“呃——”林骁有些委屈地说道:“可你…已经吃了啊……”嘟囔一句后吹灭了蜡烛。
天…黑了下来。
刹那间的静谧听得窗外的风声尤若在耳旁哭嚎。
当屋子里护眼的黄光再次亮起时,莫索已经站在门旁灯的开关附近,他拉上一旁的窗帘,打开门,背对屋内,悠然地说道,“你先吃着,我去撵一下屋外那只叽叽喳喳的飞老鼠。”
关门声与说话声戛然而止。
屋里只剩下林骁一人,他望了望蛋糕,吞口唾沫,将蛋糕的防尘罩轻轻盖住,手臂平放在桌子上,够不着地面的小脚耷拉着拖鞋,在凳子前来回摆动,眼睛直勾勾看着声音消失的地方,像在期待那个男人的回来。
门外,风很大。
莫索一身标配的花短裤搭配松松垮垮的白T恤被风绑在身上。脚下的人字拖每一脚落下都很稳重,丝毫没有受到狂风的影响。
他抬头看向天上涌动的乌云,悠然道,“看来今天的月亮不太适合团圆。”
……
“雨要来了。”
一声长叹自月下塔尖而来,乌云欲遮镰月,月挂一人,宛若神明在蔑视世人。
宽大的连帽冲锋衣在高处的疾风下哒哒作响。
穆里一双眸子摄人心魄,远远地凝视站在天台处的莫索,他伸手去抓涌动的风群,无形的风便有了形状,如同气泡一样摆着尾巴逃窜。
“大风刀。”
穆里一声沉吟,手中抓住的空气迅速蠕动、扭曲、涨大,最终,化成一把气泡状的镰刀,镰刀染着仅存的月光呈现灰白色。
黑衣下的穆里宛若死神,长刀斜高过头顶,径直劈向莫索。
莫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毫不在意。他的身体在狂风中稳如泰山,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与天地间的动荡形成了鲜明对比。
莫索的目光锐利,紧紧锁定着从高处俯冲下来的穆里,以及他手中的那把由风凝聚而成的镰刀。
风刀带着呼啸之声划破夜空。
莫索赤手伸出中、食二指,去钳夹那恐怖的风刀,手指与镰刀接触的那一刻,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有那风刀上的不断涌出的气泡像是被腐蚀一般咕嘟咕嘟的顺风消散。
“没礼貌的家伙,自我介绍了?”
“我可不喜欢跟‘眼睛’的人废话,尤其是打了我小弟的‘眼睛’。”
莫索疑惑地“哦”了一声,细想之下,应是十来天前晚上的那几个蒙面人,不做多想,他双指用力,金属质感的风刀如同细碎的泡沫陡然炸开,化作漫天风线,四散而逃。
莫索收回手臂:“你怎么确定我是眼睛的人?”
穆脚尖在空中一点,稳稳落在天台的护墙上。
“桀桀,你那双眼睛散发着恶臭味!”穆里眸子一冷,英俊的面孔开始恶狠狠的阴笑,“那股傲慢、不屑、轻视糅杂在一起的眼神,是你们院里的标配,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愤怒总是可以撕扯着人的灵魂,穆里一声冷笑,脚下一勾,发着寒光的金属扶手被从护墙上扯的噼啪作响。
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