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局问:“你们在医院对他身边的人调查得怎么样?这些案发期间,他有没有在岗在位?”
米月道:“医院调查,我们还没有开始,担心会惊动到他。我们想在这次外围调查完成后,再确定下步收紧调查目标。不过,这次外围调查,也不是没有发现疑点,第一,周耘的哥周天浩是谋杀刘然父亲刘青水的凶手,而周耘却成了刘然的恋爱对象,像刘然这样的人,我觉得这个事令人费解;第二,刚才说阿龙出事期间与刘然没有交集,但据周耘交代,刘然在阿龙到了老乡家后,上了一次厕所,这期间,会不会与阿龙有接触?第三,刘然与夏芸芸她们在夏出事的当天上了罗佛山,期间夏芸芸她们有事下山了,他一个留了在山上,我们在静心庵夏的案发现场采集到了从山下下来到现场的鞋印,初步判断与刘然的身高相符,如果是他,他在这个时候来这个现场干什么?”
孙局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你们说的这些,丝毫的用处都没有,没有一条能用作证据。我看,这个刘然,要不就是我们错判了对象,要么就是这家伙真是个厉害角色,其手段太出乎我们的想象。你们下步有什么打算?”
米月沉默不语。
吴昊道:“那就只有直接从他单位和他本人调查了。”
孙局看了看米月:“你的意见呢?”
米月摇了摇头:“我看,如果我们现在在没有掌握他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惊动他本人,那只能出现两种结果,一是我们将在他慎密设防的重重障碍中,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证据;二是即便是我们有所突破,也不可想象他会采取什么手段和伎俩走上极端,造成对我们来说更大的被动和恶劣影响。所以,我想来想去,有一个不成熟的办法,不知能不能对付他。”
孙局笑了笑:“说说看。”
米月沉默了一会,道:“从目前我掌握的情况看,能知道夏小明内幕和其关系的人,只有这个林诗诗,只是我们在反复对她的审讯时发现,她尽管交代了夏小明的一些问题,但对刘然的事,她总是支支唔唔,闭口不谈。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在刘然手上,或者说,林诗诗现在是唯一知道刘然内幕的人,刘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林诗诗了,如果刘然现在要杀人灭口的话,就只剩下她了。我们可不可以就利用这个林诗诗作鱼饵,把刘然这条大鱼钓出来?”
“怎么钓?”
“把林诗诗放出来,我们在暗中监视。”
“这不行!”孙局连忙表示拒绝:“我们的办案是有原则的,不能拿嫌犯的生命开玩笑。”
米月道:“我们当然不能拿嫌犯的生命开玩笑,我与林诗诗打了多次交道,深知她的性格特征,把她放回去后,我估计她的去向只要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她的住处,在临江大道江景阁小区的一套住宅区,我们看过了,是一套三室两厅,位于一幢32层大楼的18楼,在楼上的阳台可以看见小区唯一出入的北大门,林诗诗现在是独身,为保她的安全,我亲自在她家陪同,还有一处就是夏小明的独立别墅龙洞苑,她在那里住过较长的时间,但我估计,她应该不会去那里住,就是她住在那里,我也同样与她在一起。”
“刘然会上钓吗?”
“肯定会的,林诗诗放出来后,只要夏与刘有关系,她必然会与刘然联系,林诗诗贪财,她现在帐上的钱不多,大数额的钱,都控制在夏小明手里,现在夏小明不在了,那么,她不会不怀疑这笔钱的去向,如果是刘然杀的夏小明,那么,夏小明的钱会不会就在刘然手里?林诗诗出来后,也一定会向刘然索取这笔钱,刘然为堵林诗诗的嘴,也许会舍得给她一笔钱,但我想他更担心林诗诗贪得无厌,没完没了,进而再来个杀人灭口。”
“你怎么能保护好她?”
“我分析,刘然杀人,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动刀动枪的,必然会像杀夏小明和阿龙等人一样,杀人于无形,我们只要对他们两人上了手段,就能随时随地掌握她们的一举一动,可以确保对林诗诗的安全做到万无一失,在这个前提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刘然还会再采取什么方式和手段来杀人。”
“你还需要其他什么人和方式配合?”
“当然需要。”米月打开了卫星电子地图。“你看,这是江景阁小区,一字八套32层的大楼,大楼一面临江,一面对着幸福家园小区,幸福家园小区正对林诗诗住处的是一幢畜牧业公司的宿舍,这幢宿舍楼同样是32层,每层有32套房,总共有差不多有90多套房,其中有不少的单身宿舍都没有住人,我们可以在这对面租套单身宿舍,建一个监视点,另外,林诗诗住处的楼下有三层的地下车库,我们可以派出几人在车库的车上随时待命。”
孙局想了想,道:“嗯,如果能确保林诗诗的安全,不妨可以一试,但我也有个要求,这第一,时间不能拖得太长,我们的警力资源和经费有限,我不想在个刘然身上浪费太多的警力资源和经费;第二,要在掌握充足证据情况下,力争让人质及凶犯双双落网,如果这个凶犯果真是前几起谋杀案的凶手,这对我们同时破获这几起大案,总结我们对付这类高智能犯罪手段的经验教训,实在是非常重要,我想你们不会不明白的。”
“当然明白。”米月见孙局终于松口了,便掩饰不住喜悦,向孙局作保证:“孙局放心,我们一定会满足您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