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琰琰在给夏杨子惠打电话时,夏旺达和郑得顺正在夏杨子惠的别墅里。
三个月前,夏杨子惠还同赖德明的前妻阿珍一道经营桥友宾馆,之后,阿珍要回岛,同时,阿珍的一位在经营一家珠宝行的大姐,也不想在这里做了,一家子人一同回老家,桥友宾馆便交由钟琰琰经营,夏杨子惠便把阿珍的大姐的珠宝店盘了下来。
阿珍的大姐珠宝店的供货商在博茨瓦纳,她的货,是由在那里的钻石矿供货商采购的原石,经台湾加工,再运到她这里来,夏杨子惠盘下店子后,有点信不过在博茨瓦纳的供货商,正想派一个得力的人过去,就在这时候,她接到了夏旺达要来投奔她的电话。
夏杨子惠有些惊喜,这么多年了,难得他还记得她。
“怎么了,一定是犯了事,要跑路,才想到我的吧?”
夏旺达苦笑:“你是我的老板,你还不懂我的心思吗?”
“你要是干了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敢收你。”
“放心吧惠姐,我会甩掉尾巴,公安追踪不到我。”
夏杨子惠正需要人手,她了解夏旺达,体力好,脑瓜子灵活,对她也一直忠心耿耿,就同意了,她也担心公安会追踪他,让他先在H国落地,再通过赖德明,把他们偷渡到D国。
夏杨子惠的主意,是想派夏旺达两人去非洲的博茨瓦纳,在那里替代为阿珍的大姐供货的钻石商。
夏旺达不想去非洲,那不是他想待的地方,无奈他通过地下钱庄的钱还没有到手,地下钱庄的这条路子,也不是太保险,要是这笔钱被公安截了,他就是个穷光蛋了,哪有什么资格来向他原来的老板讨价还价?现在,他的钱到了,他才有了底气。
“非洲我是不会去的,我也弄了点钱,姐要是想让我做这一行,我可以入股,同姐一起做。”
夏杨子惠笑了笑:“你入股?你有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
“你要是有几个亿,我可以把股东都让给你。”
夏旺达哈哈笑了:“姐不要开这个玩笑,小弟刚来这里,两眼一抹黑,姐这么好的生意,不能砸在小弟的手上,不过,我的这些钱,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只有放在姐这里,请姐来打里了。”
夏杨子惠道:“我不管你有多少钱,总得有人去弄货源,你不去,派别人,我也不放心,再说了,你同我不一样,我的事,犯的是小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早过了追诉期了,你不一样,你犯的是人命案吧,你就不担心公安会嗅着鼻子过来?我让你去非洲,也是为你着想。”
夏旺达道:“你还是担心我连累你,是吧?”
“我要担心受连累,还让你来我身边吗?”
正说着,夏杨子惠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钟琰琰的。
“莎姐,今天有两个女的,来向我打听一个叫什么夏杨子惠的,我一看照片,怎么像是你呀?”
夏杨子惠一惊,她出国后,在H国就改了名字,能知道夏杨子惠的人,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她看了看夏旺达,忙转身走向室外。
“她同你说了些什么?”
“我问她,与夏杨子惠是什么关系,她说是你的朋友,好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
“她叫什么名字?”
“没告诉我。”
“你看出来了没有,是不是中国公安?”
“我看她们也不像是来旅游和做生意的人,对对,看她们俩的气质,姐猜得没错,应该就是从中国来的公安。”
“你怎么对她说的?”
“我就说不认识,没有见过。”
“好,夏杨子惠这个人,对任何人都不要说,你暗中派人盯住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夏杨子惠打完了电话,怔了半天,到了夏旺达面前,冷笑道:“你到底还是把公安引来了。”
“这怎么可能?”夏旺达与郑得顺面面相觑。
“两个女公安,找到桥友宾馆来了。”
“是冲着我们俩来的吗?”
夏杨子惠气得把手机摔到了沙发上:“不是冲着你,难道还会来抓我?还知道我这么多年前的名字?我问你,公安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夏旺达一切都明白了:“公安一定是查到了我的公司,找了吴睛睛问话了。”
“吴睛睛?”夏杨子惠两眼睁得滚圆:“她怎么会在你身边工作?”
夏旺达呆呆地看了看夏杨子惠。
“那就是了,一定就是她向公安告发我们之前的关系,知道你出国,必定会来找我,所以,公安才会来寻我,通过寻我再挖出你们。”
夏旺达双手抓着头,脸色都青了,过了半天,问:“同你通话的人是谁?”
“你不用怀疑她,她不可能出卖我。”
夏旺达忙摆手:“你能肯定她不会出卖你?你们都通过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安的手段!她就是不出卖你,你们的电话也会出卖你!这样,你听我的,你这个电话,不能用了,我担心她们也知道你在这里的位置了,而且她们会一直通过这台手机跟踪你的行踪。我问你,除了这里,还有什么藏身的地方没有?”
夏杨子惠气冲冲道:“你以为在我们国家,还会有几个窝呢!我告诉你,我只有这个窝,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
郑得顺问:“要不,先找个宾馆住下?”
夏旺达摇了摇头:“不行,这里对入住的也要登记入网,公安就更容易查了。”
又问:“亲戚朋友呢?”
夏杨子惠冷笑:“我在这里有亲戚吗?朋友?生意上的朋友,靠得住吗,就要我敢去,你敢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