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莲怔了一会,继续道:“过了几天,就是林月娥来我家,向我哭诉她被胡家老大和老二俩兄弟欺负了,由于她当时反抗,这俩人就用强,还反复多次,她刚怀孕三个多月,造成了流产,她同罗小聪结婚五年,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事后医生说,这事伤到了子宫,以后怀孕就更难了。她对我说,她也不怕这事公布出去,就是要让他去坐牢,如果村干部不替她作主,她只好与他家鱼死网破,大家都活不成。我当时听了,就说,让他家去坐牢,那也还是便宜了他,而且听说他有亲戚在省公安厅,不要到时候你的丑事传得满城风雨,还办不了他,要干,就让他一家人都死光,给我们村里除了这一家恶魔。月娥说,要怎么除,我就说,这还不容易,我们找个地方,把他骗来,一个个把他弄死,用斧子劈,用锄头锤,用刀砍,还怕弄不死他!月娥看着我,说,你愿意跟我干?我说,我比你更想让他全家死光光呢!”
“也是老天有眼,这一家人死期到了,那天他家老大生日,中午在镇子里吃酒,我去镇里赶集,在街上碰见那老二,那老二看了我,居然还对我说,你老公在镇里开会,要不我们现在去开房?我当时恨不得上去咬下他一块肉来,他见我脸色难看,居然说,你不要这样子嘛,你不怕惹我恼了,把你女儿的事说出去?你女儿那个地方,还有块胎记呢,怎么样,你去不去?我这时便想到了林月娥,心里就有主意了,就对他说,不用去开房了,怕人撞见,你要是真有这心,我在神仙洞里等你,那洞子里也凉快,又不会被人看见。他一听,便嘻皮笑脸点了点头,说让我先去洞里等着,他吃了饭就去。我等他走后,便去找月娥,月娥在桐木酒店做帮手,月娥一听,便说,杀他一个人不解恨,我说,那还不好办,那俩个人,我都去一一约了,让他们算定时间,半个小时一个,进一个弄一个。只是那个胡进,我不好对他说,月娥说,胡进更好办,他反正要回家,在他回家经过神仙洞的时候,她去路边骗他,说老大和老二把我弄到洞里去了,让他快去看看,他听了这事,不会不进洞的。”
“那天下午,突然下起大雨来,我同月娥一起进了洞,俩人都没有带东西,就从洞里找了一块石头,那石头有些重,要两只手才举得起来,第一个是老大进洞,我对月娥说,这个人,我来做他,让月娥在洞口迎他,这老大见到是月娥,便问了句,怎么是你,贵莲呢,月娥说,是贵莲嫂子让我来这里等你的,他一听,二话不说,抱着月娥就把她压在地上,我双手拿着石头,悄悄赶了上去,双手举起石头,狠命往他后脑勺上一砸,他一声都没有吭就滩下了身子,我也不知他死了没有,惊呆了半天,才想到同月娥一起把他往洞子里面拖,刚刚清完了地上的血迹,不想老二也来了,我们都照着这样做了,也是由月娥做勾引,我杀的人,做完了这俩人,我就让月娥去路边等胡进,那时大雨还下个不停,村子里去镇上赶集的人,要么就在镇子里等雨停了再走,要么就买了雨伞或雨衣回家,所以这一路上很少有人来往,就是有人路过,因为下大雨,也不会注意路两旁有什么人,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是他该死,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雨衣回来,看到了站在路边雨水里的月娥,月娥也不知给他说了些什么话,就见她把胡进领上了山,一进洞,月娥就把胡进抱往了,把他往地下放,胡进当时也懵了,可能是看见了地上的血迹,感觉不对,正要挣脱月娥起身,就被我用石头一击,击中他的额头,也是还来不及吭一声就倒下了身子。”
“我们弄完了胡进,慌忙一起出了洞,下了山,幸好一路上都没有碰见什么人,我同月娥回到我家,女儿上学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们俩便洗了澡,换了衣服,把换下的衣服都洗了,月娥还是心惊胆战,总在问我,人死没有死,如果没有死,我们就死定了,我想了想,那石头本来就重,我双手这么高举着用力砸下去,我看见脑袋都凹进去了,哪里还能活!月娥还是不放心,对我说,要是公安查出来了,我就说人是我杀的,与嫂子你无关。我说,还是由我来担了吧,你还年青,日子还长着呢,她说,她的事,她老公也晓得了,村子里的人,也不会不晓得的,她俩口子也早已放出话了,要与他家同归于尽,她就是不说,公安也会怀疑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嫂子,嫂子又何必陪我去死!你身边有老公,还有女儿,她呢,这一辈子也生不下一儿半女了,也算是无牵无卦,出了这口气,她死也值了,我就是在她的一再坚持下,才不顾我那窝囊废和女儿,上了山。”
米月被带入一种深深的情境中,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你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还与你联系吗?”
杨贵莲摇了摇头:“他爸带她走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她,让她走得越远越好,一辈子都不要回到这个村里来,就当我死了。”
“难道现在没有联系吗?”
杨贵莲还是痛苦地摇了摇头。
米月本想把崔延丽的照片让她辨认的,但看她的表情,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不忍心再在她伤口上撤盐,只好等她心情好些再说了。
杨贵莲的口供,还形成不了证据链,米月问刘所,那块凶器石头还在吗?刘所道,在呢。米月道:“剩下的事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辨认凶器,指认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