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怕贫僧无聊,就让种一些蔬菜,也算是一种修行”释空说道。
“这些都是你种的?”
“对”
“我家后院被我全种草药了,你这里全是蔬菜,闲暇时,我也喜欢亲自打理,觉得很有成就感”蓝无心笑道。
此刻,悔青从正堂出来:“释空师叔,你来了,师爷让您带蓝盟主一人进去。”
“好”
“公子,不行”水寒不同意,他才不放心蓝无心独自进去。
“无事,你和乌童外面等着,无聊就给菜园锄锄草,那边还有水桶,可以浇浇水,松松土,把那个多出来的苗子去掉,免得影响其他菜苗生长”蓝无心一本正经安排工作。
水寒一句都不想听:“公子…”
“行了,麻溜的干活”
“水寒,你放心,辰钰不会有事的”
“释空,我们走吧!”
水寒不服气,还想开口,可转头一看乌童,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已经开始浇水了:“你干什么呢?”
“公子吩咐的,除非你想抗命”乌童冷静的回道。
水寒气鼓鼓走过去,提起另一个水桶,在井中开始打水。
正堂内,禅宗坐在主位,他面前小矮桌上除了木鱼,全是经书,花白的胡须说明了年事已高,一袭白衣袈裟,轻如蝉翼,宛如一位高人隐士,超脱尘世之外,让人不由的心生敬仰。眸子深邃如海,嘴角挂着一丝淡然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正是修仙之人的睿智与从容。
“师父”释空双手合十,看得出很尊敬他的师父。
蓝无心也双手合十行礼:“晚辈蓝无心,拜见禅宗大师。”
“蓝盟主不必客气,坐”禅宗轻声开口,声音很慈祥的那种。
“多谢大师,盟主晚辈不敢当,您称呼…名字就可以了”蓝无心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这和尚确实道行高深。
蓝无心和释空跪坐在禅宗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小矮桌。
“施主,辰钰这名字,是莫大侠起的”禅宗说道。
“恩?”蓝无心纳闷,他好像没告诉过释空,辰钰名字由何而来吧?
禅宗看出蓝无心的疑惑,缓缓开口:“老衲跟莫大侠、蓝大侠都算是故交,这名字在你还没出生时就起好了,当时想着,若是男孩就是辰钰;若是女子,便是晨玉,清晨的晨,翠玉的玉,代表着女儿家的干净纯洁,宛如清晨露珠下的翠玉。”
“原来如此”蓝无心总觉得禅宗话里有话。
“蓝大侠,对于佛法,也是参悟很大,他常常说:清净法身。汝之性也。圆满报身。汝之智也。千百亿化身。汝之行也。如此心胸之人,却以成故人,施主,不知可否看一眼软剑?”
“当然可以”蓝无心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双手送上:“大师”
禅宗接过软剑,目不转睛看了很久,好似想起来无数过去的故事,看得出他是睹物思人了。
许久过去,禅宗才缓缓开口:“岁月不饶人啊!当年蓝大侠给老衲舞剑的场景历历在目。”
“父亲教导: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了无挂碍,是名诸佛”蓝无心说道。
禅宗将剑还给了蓝无心:“你父亲如此说给你听的?”
“对,他…临终前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个”蓝无心回道。
“那你可听了?”
蓝无心有点不解看向释空,释空开口:“师父想问你是否懂得放下过去,是否自在的活着。”
“我…”蓝无心被问住了,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否放下,又该放下什么?
禅宗继续缓缓开口:“不念过去,不畏将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老衲相信蓝大侠定然想让自己的孩子自在的活着,而不是背负仇恨。”
“我…其实已经没什么仇恨可言了,参与蓝家屠杀的人,已经全部过去陪我们蓝家一门了,他们会在那边继续忏悔,继续恕罪。”
“孩子,一切皆为虚幻,一切皆为妄念,你所认为的恕罪、忏悔,焉知对故去的人不是一种枷锁?”
“是不是枷锁,已经…扯不下来了,不是吗?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蓝无心说道。
“万法皆是聚合幻有,了无常性。随缘起用,随缘灭。三世诸佛以心传心,见性知幻,是幻亦道。万法虽幻,空性不幻。”
蓝无心略微想了想开口:“以何因缘。得知宿命。会其至道。”
“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