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俞砚沉默了一下才站起身来,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低头认错,所以想要赶紧离开。
可她刚刚从骆嘉逸身边经过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随即被一把带进了怀里。
“阿砚……”骆嘉逸的声音软了下来:“乖一点,你知道的,这么多年除了你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
四年来俞砚从未像今天这样过,骆嘉逸虽有不满但还是可以包容。
俞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迟迟张不开嘴,她轻咬下唇,暗骂自己没用。
骆嘉逸将手放在俞砚的肩上,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看着俞砚嘴边没擦干净的油渍忍不住笑道:“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吃东西这么不注意。”
说着他弯腰拿起一张纸来,帮俞砚擦干净。
俞砚恨自己逃不过他的温柔乡。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原本坚毅的目光变得柔软下来。
骆嘉逸知道,俞砚这个样子就是缴械投降了。
他的手放在俞砚的腰间,一伸手就将她揽进了怀里:“阿砚,有没有想我?”
男人的声音带有蛊惑的意味,他低下头,唇落在女人的肩上。
俞砚只感觉一阵酥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热,只能闷闷地发出一个‘嗯’字。
骆嘉逸微微一笑一把横抱起俞砚:“我也想你。”
说着他便抱着俞砚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这一夜,注定是翻云覆雨不得安宁。
一夜贪欢过后俞砚还是很早就醒了。她睁开眼看着眼前还在睡梦中的男人心里又沉重了几分。
她伸出手来描摹男人的轮廓。
手滑到他唇角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四年前,彼时她还叫陈婕。
大四下学期可以离校实习,这就给了俞砚足够的时间打工赚钱。
她是从大山里逃出来的,没错,是逃。
她的母亲是被拐来给父亲当媳妇的,听说母亲在生下她后趁着家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逃走了,至此音信全无。
父亲因为母亲逃走又因自己是个女儿便整日酗酒赌博,对自己动辄打骂。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离开那个吃人的深山。
好在她碰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师,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让自己上学,还为自己支付了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终于,熬过了三年她如愿离开了那座大山来到了繁华的A市。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会被父亲骚扰,为了彻底与那人断绝关系陈婕下定决心要整容换脸,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一次在酒吧兼职的时候她进去送酒看到同事正在被为难。屋子里的人让同事喝光桌上那瓶酒,如果喝了就给她一万块的小费。同事站在那里十分为难,自己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我喝。”
俞砚就是从那个时候引起了骆嘉逸的注意。
看着这个有些忐忑,甚至抱着视死如归的女孩儿,一直坐在暗处的骆嘉逸突然直起身来。
就在俞砚刚要拿起酒瓶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等一下。”
俞砚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从黑暗中坐直了身子,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大半部分英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