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点点头,还十分肯定:“当时他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件衣裳,就是他现在身上穿的那件。我们给他准备了新的衣衫,他也不穿,准备的饭食他也从来不吃,只披上那件女子的外袍,终日在外面闲逛。”
“有这样的事!”浩歌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转念一想,接着便问:“你可还记得他当时穿的是什么衣衫?”
“嗯。。。”书吏认真回忆,“也就是一件麻衣,只不过那时他被人殴打过,身上全是淤青,郎中说伤到了脏腑,需要好好调养。他不能动弹的时候还好,咱们有人给他喂饭擦洗,他稍微能动弹了,就不允许我们靠近。”
“真是奇怪。”浩歌喃喃。
此时书吏又把别的几张抄写过来的记录给浩歌看:“各地走失的人中,我们也核对过,但是符合年龄的也就这几个人,我们都试着按照这些名单问过他,他都没反应。”
浩歌挨着看下来,也没什么头绪。
等那少年被梳洗出来,道长按住他的腿,涂抹了草药,固定了夹板。
少年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恶意,他没有反抗,但是目光始终是森森的泛着寒意。
浩歌也注意到他换上了百家居准备的衣裳,便找出去,发现院里有一件破旧的茜红的外袍挂在竹竿子上,浩歌上前去看,这件外袍做工精细,布料是浮光锦,花样也很时新,可能是因为被那少年穿在身上,磨损过度,所以看起来破旧不已。
“可这是一件舞女的衣衫啊。”浩歌认出来款式,说是舞女,其实说是妓女更恰当。
“难道,他为了一个。。。”浩歌心中的猜测让自己震惊不已,也为那个少年惋惜不已。
浩歌走到那少年的房中,道长等人为他处理固定好了受伤的腿,草药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
少年依靠在墙边,目光呆滞,对浩歌视而不见。
“那件衣裳,是舞女的。”浩歌说。
少年果然有反应,他以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浩歌,也像是一种威胁。
浩歌并不畏惧,因为面前这个少年不仅腿伤未愈,而且骨瘦如柴,难道还能杀了她吗?
“如果你心里记挂着什么人,就更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好好的活着,积攒力量,而不是盲目的去寻找。我想,你要找的人必然是很难亲近的,难道你要以这样孱弱的模样去见她吗?那你能做什么呢?”浩歌说。
少年目光一闪,可下一秒他转头不再去看浩歌。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与其在这里消磨时光,不如厚积薄发。”浩歌仍旧劝说道。
可那少年,也不再理会浩歌,他别过去的脸,隐了一半在阴影里。
浩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退出去,把门替他关上。
浩歌出去,与众人回到梨花观里。宋宁瑾用完了午膳,正抱着宋杭煊午睡,见浩歌回来,便将宋杭煊抱给水萍,和浩歌在院里去说话。
木兰撑着伞跟了出来。
“县主,那少年似乎是为了寻找一个舞女。”浩歌把刚刚在百家居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宋宁瑾。
宋宁瑾听后,也并不会去做月老的善事。
“既然他不肯说,也就随他吧。不要在城中做出什么傻事就行。”宋宁瑾说,“快去用饭,歇息一会,我们就回去了。”
“嗯。”浩歌应了,赶紧去了厨房。
木兰则跟着宋宁瑾回了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