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瑾回想起玉成当时的神情便后背阵阵发凉,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难道是因为悲伤过度,神情恍惚了?
“县主,卫央回来了。”木兰进来说。
“小央?”宋宁瑾正找不到好好诉苦呢,听到卫央这时候从军营回来当然是欣喜的,可是一想到北境战事开始,卫央就在军营奔波,十分劳累,要是再听自己诉苦,不就更头疼了?更何况,或许只是玉成一时的胡言乱语,是自己多想了。
正想着,卫央已经到了门前廊下。
“县主。”卫央穿着黑色的甲胄,腰间佩戴着长剑。
“小央,军营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宋宁瑾问。
卫央眉间凝聚着一团愁绪,望着宋宁瑾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有心事。”宋宁瑾一眼看破。她关切的看着卫央。
“我要去北境了。”卫央说。
宋宁瑾心中山崩地裂,千丝万缕可以依靠信任的心情瞬间消失,她更是担心如今身在北境战场的父兄。
“是,是,战事不利吗”宋宁瑾战战的问。
“不是。”卫央扶着门边,身子因此也略向前靠近了宋宁瑾,他欲言又止,那团愁绪中有许多不能明说,无法言明的担忧,“镇北王的军队原本节节败退,可是边境的游兵,亚利奴人加入了战争,而且,而且近日苦战,王爷的用兵似乎被镇北王洞悉,所以,现在北境的战事就是胶着的时候。”
宋宁瑾感觉心都要碎了,她想象不出刀光剑影之中生死一线的危机重重,但是听到不利于父亲的情况,她便揪心不已。
“王爷用兵如神,一定会凯旋的。”卫央拙劣的言辞里藏着他炙热的目光。
宋宁瑾勉强的维持端庄的笑容,苦涩的鼻酸感更叫她难过:“想来,关山十二州能被收复,父亲也遇到了许多艰难,可从前母亲只会告诉我,父亲一切都好,我只知道算着日子,算着父亲离开的日子,从未想过,从担心过。”宋宁瑾说到这里已经自惭形愧,在王娉没有离世之前,她从来不会有什么烦心事,就算是宋承煜出门打仗,她也从未担忧过。
可是现在,现在呢?她在宁安城里,富贵温柔乡里,对那遥远的边境之地,对那些血流成河的战地,那些都无能为力。
“我能做什么?”宋宁瑾忧心忡忡的看着卫央。
卫央脉脉的望向宋宁瑾。
“守在这里。”卫央定定说。
说到这里,宋宁瑾立刻将今日玉成和赵璟合一事告知了卫央,“本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告知你,怕你疲累,但是我细想来,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你觉得呢?”
“拦阻骑队?”卫央也觉得荒唐,甚至觉得可笑:“玉成公主娇蛮至此?”
“这不像是娇蛮。”宋宁瑾说:“她有意当着三殿下说这些,我想大概是为了气气三殿下吧,毕竟,毕竟玉成觉得,十八的死,和太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