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上前去,叫了两个家丁把那一老一小提起来,扯了口中的布条,喝问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在外泄露家宅内事?”
“国公,国公,奴才冤枉啊!小姐在此受屈忍辱,奴才是想出去请国公爷来此为小姐做主啊!”老婆子还在狡辩。
英国公“哼”的一声,呸道:“如今你还在巧言令色。难道宋王爷品行我会不知吗?”
宋安瑜侧身护在宋宁瑾身前,这些污遭烂事,宋安瑜是见也不想见。
“王爷,郡主,容老身去见见徽音。”国公夫人上前来说。
宋安瑜说好,令轻飏为国公夫人引路。
而那老婆子还苦着求饶:“原是郡主抢了小公子去那边院子里,我们小姐连小公子面都见不到。小姐可一直忍耐着呀!是紫萱姑姑来探望小姐,得知了此事,不关奴才的事啊!”
宋宁瑾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想上去质问她几句,宋安瑜抱住她,拦着她不让她上去。
“宋王爷请我来,原是想饶你们这一次,没想到你如此污栽太后,存心要坏我们两家的姻亲之情,那我也留不得你们了。”英国公脸色顿冷,对自家的侍卫说:“这两个背主求荣的打三十棍子,其余人,不思劝诫,助纣为虐,打二十棍子。”
侍卫即刻领命,抓鸡一样把人按在长板凳上,绑上了手脚,挥起手里的棍子,沉沉打下。
一时间,凄惨叫声此起彼伏,宋宁瑾抬头看了一眼宋安瑜,口型在说:“司马修不见了。”
宋安瑜捂了宋宁瑾的嘴,示意她不可提起此事。
国公夫人由轻飏带路走近古徽音的卧房里,古徽音坐在正中间,看了来人也没有起身,脸色还是淡淡的,墨眉间一如寻常,带着一抹愁绪。
轻飏回避开,留英国公夫人和古徽音在,古徽音却说:“父亲和母亲竟然亲自来了。”
外面传来奴仆的求饶声,古徽音更凉了心,不免讥讽道:“当初送我来这深渊之地,父亲和母亲也没见亲自来,今日为了奴仆的口舌之争,便来为外人做主。”
英国公夫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古徽音身旁,说:“就他们敢对郡主不敬就是大罪,若是得你的授意,那你的父亲更会被御史台参奏,教养无方。”
“我从未招惹过宋宁瑾,是她先来与我不快。”古徽音冷道。
没想到古徽音还在执迷不悟,英国公夫人有些恼了,“宋宁瑾是在正室身边养大的,你在她眼中有无正室该有的风度?你冷待亲子,新丧不久,竟然私自接了那对父女来府,这些我们都是知晓的。”
古徽音犹如猛蛇被捏住了七寸,如何愤懑也不敢在挣扎。
“你如今已经是宋氏的夫人,自然以夫家为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于太后,那原本是国公府之间的情谊,与你再不要有干系。与郡主和王爷和睦相处,善待杭煊,才是你的正事。”国公夫人说话温柔如微风,可字字如钉,穿人骨髓,愣是让古徽音偃旗息鼓,无口辩驳。
院子里凄惨的叫声也渐渐歇了,只有板子沉重拍下的声音了。
古徽音觉得那些板子都是打在自己身上,名节,家族,荣誉,一辈子都在敲打她,直到她和砧板融为一体,永远服帖,那板子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