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古氏竟然身穿孝服出现在灵堂,与杨氏迎来送往,悲泣连连。
杨氏并没有拆穿为难,将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
午间用饭时,宋宁瑾没见古氏,杨氏与她道:“国公夫人留下来用午饭了,王妃去招待了。”
“哦。”宋宁瑾递了个眼神给天瑞,天瑞上了饭菜,和轻飏二人退下去。
“今日古氏一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就连外任的几位也请英国公代为叩拜。”杨雅南有意提起。
宋宁瑾明白杨雅南话中之意。
“郡主,国公夫人请您过去。”木兰进来,对宋宁瑾禀告说。
“请?”杨氏一声冷笑,“这里可是王府,不是她国公府!竟然反客为主?”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宋氏十年内后继无人,而她古氏长盛不衰。”宋宁瑾对今日江河日下之困境早有了心理准备,说话间,宋宁瑾已起身往外走。
杨氏恼羞,丢开筷箸,也无心用膳。
宋宁瑾来到古氏的院子,这里还如同往日,花红柳绿,回廊上雀鸟闹喧,院里的下人在廊前喝酒玩笑,见到宋宁瑾也懒懒的来,带着几分醉意似的:“郡主来了?快往里边请,夫人正等着您呢!”
木兰鄙夷的瞧着这些婆子,在阶上瘫坐一团,没半点规矩。
说罢,也无人引路,任宋宁瑾一人往前厅去,院中诸人皆冷眼看来,窃窃私语。
国公夫人和古氏正用着饭,热情的招呼着宋宁瑾:“郡主来了,忙了许久,怕是累了,快坐下一起用饭吧。”
宋宁瑾四下一看,桌前哪里还有多的软凳?一边的下人动也不动。
木兰正要自己去找,宋宁瑾拉了她的手,对国公夫人说:“不麻烦夫人和王妃了,丧仪事忙,在这里也不能久留。”
“何必这么着急?郡主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处理起王爷的丧事可算是得心应手。”国公夫人一阵咯咯的笑。
“还得多亏了王妃,在前面周旋迎往,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宋宁瑾对上坐在一边的古氏阴恻恻的笑,古氏蔑她一眼,仍旧若无其事的喝茶。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你母亲早逝,娘亲难产也没为王府留下个血脉,父兄也为国捐躯,就独剩你一个。徽音也算是你的母亲,咱们两家相互扶持也是应当,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公府寻我。”国公夫人笑呵呵的,好不和蔼可亲。
宋宁瑾气的脸唇发白,忍着声谢过了,就要走:“多谢夫人关怀,前厅还有璟珩殿下等着,就失陪了。”
宋宁瑾转身要走,可国公夫人一声拦阻,廊上的下人立刻堵了上来,宋宁瑾回头,冷笑着看着国公夫人,问道:“夫人,难道忘了过府之谊?”
“王爷新丧,想来王府上下悲戚不已,一时失了规矩也是有的。若是郡主不能安稳家宅,我国公府有的是好手,替郡主效力。”国公夫人忽然变了脸,语气冷严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