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瑾心下正是疑惑,可不敢耽误,抬脚就要离开,可忽然听得李元申的声音,他从大殿里跑了出来,直奔跪着的那人,宋宁瑾看那人似乎是体力不支,晕倒了。
“璟珩哥哥?”宋宁瑾认出了那人,一径跑了过去。
此时李元申叫了人来,要把赵璟珩送回窃雪轩。
“李内监,这是出了什么事?”宋宁瑾人没到跟前,便先问了。
李内监一看是宋宁瑾,也不遮掩,哭丧着脸说:“陛下生了好大的气,罚殿下跪了两个时辰,您看这大热天,就算殿下自小军中长大,也吃不住啊!”
宋宁瑾看赵璟珩已然昏迷过去,身入木僵,面如土灰,怕是要立刻请医师来才行。
“李内监,不如请位御医来看看,这一挪动耗费时间,怕是不好。”宋宁瑾也心急如焚。
“哎呦,您,你可不知道,陛下动了怒,这奴才也不敢啊!”李内监细声说。
宋宁瑾回头看了一眼澄光殿:“陛下可还在与大臣议事?”
“没,不过陛下刚才召见了晋国的太子,现还未到。”李内监说。
宋宁瑾听完,便急忙闯进去,李内监“哎呦”一声,又追了上去,那赵璟珩就被丢置在大殿外,被几个内侍围着。
宋宁瑾闯了进去,没想到还有王豫川在,二人一见面,都有些吃惊。
“豫川表兄?”“瑾儿?”
宋宁瑾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便要退出去,皇帝却叫住她:“怎的?不见过朕就要走了?”
宋宁瑾只好上前请罪:“陛下恕罪,宁瑾一时心急闯入,不知陛下与王将军在商讨议事,宁瑾这就退下。”
“那你闯进来是为了什么?”皇帝并没有怪罪宋宁瑾,反而问起她缘由。
宋宁瑾一抬头,愁绪万千的眼眸如春水潺潺,惊了皇帝。
“月双?”
皇帝心神一动,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箫月双闯入殿内,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楚楚可怜的求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佳人已是白骨,眼前的宋宁瑾却是与逝去之人越发相像。
“陛下,璟珩哥哥跪在殿外,晕了过去,还请陛下开恩,请一位御医来瞧瞧。”宋宁瑾眼波潋滟,柔弱如风,看得皇帝失神动魄。
“李元申,把璟珩送到偏殿去,叫一位御医瞧瞧。”一边的李元申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看见皇帝那双直愣愣的双眼才放下心来。现在皇帝既然吩咐,他立刻应了,转身小跑出去。
皇帝这才起身,到宋宁瑾身边,把人扶起来,“你眼圈这样红,怕不是为了璟珩吧?”
宋宁瑾闻言,忙低了头,难为情道:“方才想起了兄长,一时情难自禁。”
“忽见墙头陌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宁瑾,你是这样想的吧?”皇帝问。
宋宁瑾心中何尝不是,只是不敢如此答,“父兄居高位,食国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可安朝廷社稷,下可谢天下黎民。有何悔矣?”
“你父兄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虽身死,名可垂于青史也。”皇帝安慰宋宁瑾也是颇有些对宋氏父子的遗憾和怀念。
“陛下与王将军商议政事,宁瑾就先告退。”宋宁瑾想着赵璟珩不知怎样了,她心中挂念,便要去瞧瞧。
皇帝眼眸一低,猜到宋宁瑾心思,不为难她,道:“也好,你去吧。”
宋宁瑾这才得以来到偏殿,查看赵璟珩的情况,不过御医在殿内,宋宁瑾也不便进入,正好李元申也等在殿外,宋宁瑾便问起:“李内监,怎么陛下会动这么大的怒气,罚十四殿下这样重?”
“那皆是因为郡主您啊!”李元申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宋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