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四个字,宋宁瑾这段时日理解得非常深刻,所以英国公府的人无论有什么开脱之词,宋宁瑾也不惊讶。
她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到皇帝面前去,让这桩联姻最后以这样的丑闻收场。
“公子这话,是在责怪陛下?不该强逼古氏与我宋家联姻?”宋宁瑾反问。
英国公公子摇头,“郡主,难道你想把这件事情闹到御前,让我两家颜面尽失吗?”
“公子以为,我还在乎什么颜面?就单论古徽音婚前私奔,国公府知情不报就是欺君抗旨的死罪,我宋氏乃是苦主,我还要考虑你们颜面,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吗?”宋宁瑾说。
“我还记得,上官景仪和皇甫学益两位大人是国公的门生,在朝堂上想让陛下褫夺郡主的尊位和封号,不就是为了日后掌控王府吗?”赵璟珩也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国公爷,您觉得应该拿什么来交换古氏的爵位和荣耀呢?”
还是赵璟珩清醒,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郡主想要什么?”国公的态度不出所料的转变。
“一封和离书,国公爷将这尸首带走,我们两家一拍两散。”宋宁瑾说。
英国公只好答应,自己多年的谋算竟因为女儿的儿女私情而功亏一篑,英国公也是一顿捶胸顿足。
宋宁瑾命人写好两封和离书,双方各自签名后,国公府将三具尸首带走,宋宁瑾一封奏折上呈皇帝,将两家和离之事言明。后来皇帝也在朝堂上询问英国公,英国公也是编了理由,才说服了皇帝。
宋宁瑾半夜回来,杨雅南已经哄三个孩子睡下,宋宁瑾坐下后,将和离书交给杨雅南,问:“杭煊哭闹过吗?”
“没有。”杨雅南捧着那封和离书,皱着眉头看完,然后答:“肯定心中难过,只是强装着不说而已。别看他这么小个孩子,其实什么都明白。”
“趁着这几日,英国公府葬礼,悄悄把人送走吧。”杨雅南对宋宁瑾说。
宋宁瑾也觉得是,当即从后院门出来,到东街园子里,找到被藏起来的古徽音三人。
他们在这里一直听着王府的热闹动静,提心吊胆,看见是宋宁瑾来,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郡主?瞒过我父亲了吗?”古徽音急切的问。
宋宁瑾点头,“趁着国公府乱作一团,你们得赶快走。今晚你们就混在府中去梨花观烧纸钱作法事的人中,一切行李银钱都准备好了。”
古徽音一时情难自抑,对宋宁瑾感激涕零,但同时满心羞愧。
“今生没有再见的缘分了,好自珍重吧。”宋宁瑾这么说了,古徽音答应一声,就与司马修抱着展诗,跟上宋宁瑾,进入王府中。
这次去梨花观的人,都是平叔安排的,给三人也装扮上后,立刻就出城去。
城门的看守得知是忠毅王府失火死了人,要去梨花观作法事也没有为难搜查,就放人出了城。
哪知,一行人到了梨花观的后院,那装扮做法事的人竟然都亮出刀来,这也让司马修立刻反应过来,拉住古徽音,将她挡在身后。
“我就奇怪,同样是高门大户,怎么就郡主这样心善,肯帮着我们,悖逆世俗。原来,她只是缓兵之计,最后还是要杀人灭口!”司马修希望落空,被堵住了生路,气急败坏。他边往后退,边警惕的看着众人,他心存侥幸,期望自己反抗一番,弄出些动静引来道观里的人,能救下古徽音和展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