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祖甚至一边在里面玩，一边开心地憧憬：“该不会一天就达成了十万的小目标吧？”

接着沈哥发出一声惊叹：“哇！有人买了一整套新手工具，花了整整三千块！”

大家都跑过去看这第一个在《无界征程》花钱的玩家，毕竟新手工具有不少是不必要买的，整套是给所有职业用的，玩家大可只买当前选择的职业需要的工具。但这个玩家ID平平无奇，叫“游戏达人MAZ”，是个寻常的中二名字，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引得大家一番猜测。

“估计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

“有些骨灰级的游戏玩家，都很舍得花钱的，别的游戏里好几万的道具他们买起来也不眨眼的。”

“不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吧？花父母的钱不心疼。”

猜测未果，那边数据还在不断上涨，大家渐渐也就没有那么关心了，该干嘛干嘛。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公司，就算是穆承祖和胡不才两个不懂技术的人也没走，而是干脆承担了给其他人端茶倒水送外卖的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数据，不看数据的时候就自己进去游戏里玩一把。

晚上的时候喻全也来了，帮着叶韵瑜写了几篇后续的软文。

到了夜里十二点，沈哥挡住了那个大屏幕，神叨叨地问大家：“要不要来猜一猜下载量，最接近的人请客吃宵夜？”

胡不才：“你这个逻辑不对吧，猜得最接近的人反而要请客？”

沈哥：“对呀，这么厉害的人不得请个客吗？”

这么一说，谁也不好意思说不请了，反正大家都是猜，一切靠运气。

叶韵瑜率先说：“我也不好意思说一个亿了，就一千吧。”

沈哥笑：“我是不是应该说高了，低了，来提示你们？”

“可以吗？”柳涵问，但沈哥摇头，她便有些不确信地说：“我猜三千？”

喻全点头：“我猜四千吧。”

“我也猜一千吧，刚好是阿茗的期望值。”覃斐说。

“那不行，待会万一我俩接近，谁请客啊？”

“两个人分担账单不好吗？”

“倒也是。”

穆承祖看了覃斐一眼，莫名有种不能比他少的冲动，大喊：“一万五！”

覃斐：“你这是为了不请客吗？”收获了穆承祖白眼一枚。

胡不才说了个保守的数字：“五百。”

陈小虎跟着胡不才说：“不才兄我跟你分担账单嘻嘻，我也猜五百。”

大家看着没有说话的老杜和钟茗，老杜不屑地说：“一百二。”

穆承祖：“你也太不走心了，下午就超过这个数字了好吗？”

最后是钟茗，她微笑着说：“八百六十九。”

大家都笑：“这么精确，阿茗你是不是偷看了？”

钟茗：“算不上偷看，我手机上也能看，就是半小时之前看了一下。”

穆承祖：“你是不是特意想请我们吃饭啊？”

钟茗点头：“又被你猜中了。”她看着大家，眼神里只有真诚和感激，笃定地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已经努力过了，而且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要继续努力，所以我一定要请大家吃饭。”

沈哥适时地公布了数据，从发布开始，到半夜十二点，一共有八百八十七的下载量，最高在线人数是八百七十一，最低是五十六，。

这个数据，中规中矩，不算惨不忍睹，但也绝不算火爆。而且，还没有达到钟茗的期望值。

大伙儿不禁有点轻微的失落。

穆承祖问：“最低的时候竟然只有五十六人玩吗？没有人玩的话，里面的通关难度是不是更大？”

钟茗：“是有点，但其实我们也配备了AI驱动的NPC帮玩家，也就是说，在我们的游戏里，他们可以选择真人组团，也可以选择AI，也可以选择单干。”

喻全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儿低落，她认为自己应该振奋一下团队的士气，说：“其实已经不错了，毕竟我们对于创业这块都是菜鸟呢，阿茗说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努力，我觉得，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更好！”

大伙儿鼓掌，顿时觉得这些天的辛苦也值得了。别说喻全打鸡血真的是挺有一手，老头子也不是什么都没教她，钟茗忍不住又这样想。

吃完这顿，大家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数据怎样，哦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的数据怎样，只能留待时间去检验。

虽然大家不说，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暗搓搓的期待，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的数据一定会越来越好。所以在后来的几天，但凡是涨了几个下载量，都会让他们忍不住在办公室里喊一圈。

可是，数据并没有在哪天呈现火箭似的上涨，反而在一个星期以后，上涨得越来越缓慢。

后来的两个星期，叶韵瑜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办法，每天发送好几篇软文，甚至从胡不才那里搞到了另外的一笔钱买了一个他们附近商场外面大屏幕三十秒的广告，但他们的钱也只够买一次。

放完广告的那天数据有一个小小的增长加速，接着就又跟之前一样了，甚至到第三天增长就开始停滞了。

虽然也不是没想过会是这种局面，但当真的出现这种局面的时候，大家免不了还是失落。无界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安静和消沉。

虽然钟茗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但穆承祖知道她的压力非常大，公司是她要开的，人都是来帮她的，钱都是凑来给她用的，她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穆承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看见钟茗休息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捋代码和结构，拉着技术组的人查潜在问题，但其实她们技术组能做的都做了，游戏几乎没有什么Bug。现在谁都知道他们的困境是苦于这个东西还没有被大众所熟知，酒香也怕巷子深。

一直都很闹腾的叶韵瑜最近只是埋头在想辙拯救他们的数据，最年轻话多的柳涵看大家都如此严肃，便也把很多话吞了下去，就连天天骂人的老杜好像也骂不动了，骂了数据也上不去。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们的游戏就要从此没落的时候，转折出现了。

那天夜里，一个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顶流大明星@了无界的官微，把无界征程的下载链接放在了微博正文，然后写了几条很正面的游戏体验。

第二天，无界征程的数据彻底实现了飞跃。数字变化的速度好像被拉了好几个倍速，完全刹不住车。

陈小虎看着那一夜之间异军突起像一个峭壁的数据曲线图，傻傻地跟大家报数：“十一万七千三百一十四，无界征程发布三个星期差一天。目标……达成了？”